“這種邪術邪藥我還從來沒有見過。”
趙冰河驗了那秘藥的成分,聽景明月大致講述冊子中的功法之後,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曼陀羅、丹珠華、紅梵天、顛茄、相思子、天仙子,這些藥配合那樣的功法,不至於致死。但究竟會起到什麼樣的效果,我也不清楚。”
趙冰河用藥勺撥弄著碾碎的藥粉“到底還是我才疏學淺,要不將東西送回衡陽,請我師父瞧瞧?”
陸擷英給三哥的東西究竟是什麼,景明月是一定要弄明白的。
“你立刻讓雁影衛將東西快馬加鞭傳回衡陽。”
“是!”
衡陽回春穀。
展牽機收到插著紅色雁翎的匣子時大為震驚,插著紅色雁翎級彆的物件為衡陽掌院親發,代表了事情的緊急程度,她不過是一個在回春穀鑽研醫術的老婦,一般這類物件遞不到她的跟前。
展牽機連忙送走了送信的雁影衛,取下匣子上的紅色雁翎,裡麵躺著一個妖紫色藥瓶,一本冊子和兩封信件。
兩封信件蓋著衡陽印的來自掌院景明月,另外一封來自她的小徒弟趙冰河。
展牽機閱畢兩封書信後打開那妖紫色的藥瓶,將其中的藥丸倒入掌心,斑駁的掌紋裡,藥丸的表麵閃著詭異的光澤。
從醫數十載,身為衡陽回春穀的當代藥王,展牽機從來不信什麼還陽秘術這樣的屁話。
展牽機翻動著景明月複刻的冊子,那些抵死糾纏的肉體在醫者的眼中儘數化作人體的筋脈骨骼。
結合著秘藥的成分用量和修煉的路數,這所謂還陽之術,修的功法卻最終指向至陰。
至陰之功!一股痛徹心扉的恨意牽動了展牽機的心臟,讓她想到了一種可怕的可能。
世間陰柔的功法有很多,可隻有那套功法是連她都解不開的。
而正是那套功法,讓景陽川武功儘失,最終要了他的性命!
陰煞功,據說隻有斷了陽緣的太監才能修煉的至陰之功。
展牽機的瞳孔驟然放大,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
快十年了,她將自己封鎖在衡陽回春穀閉門不出,就是為了鑽研陰煞功的破解之法,卻毫無進展。
那年,她眼睜睜地看著景陽川筋脈俱斷,被陰煞功折磨得形銷骨立卻無能為力,景明月不得不遠赴昆侖修至寒體魄以克陰煞功至陰功法。
展牽機突然笑了起來,起先是一兩聲間斷的笑,直到後來變成了大笑,笑得淒惶蒼涼,笑出了滲著寒意的淚。
上天還是垂憐她的,這麼多年,終於有線索了。
當年她救不了他,但至少她還有機會,為他報仇。
“陰煞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