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活活凍死的啊……”薩爾塔喃喃說道。
聲音在呼嘯的寒風中顯得格外淒涼。他不由自主地拉下厚厚的帽兜,讓那被大風吹得淩亂不堪的頭發露出來。他默默地凝視著眼前的景象,心中充滿了對這些“勇者”們的敬意。
這些人,大多數在臨死前都還保持著生前的姿勢,仿佛在與那可怕的低溫作最後的抗爭。他們的身體已經被凍僵,但臉上卻似乎還殘留著不甘和堅毅。可以想象,當時的他們是多麼的絕望和無助,麵對著無法抵禦的嚴寒,隻能一步步走向死亡。
薩爾塔的目光緩緩掃過這片死寂的“墳場”,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傷。這些勇敢的人們用自己的生命,書寫了一段段傳奇,而這段曆史,將永遠銘刻在這片土地上。
他慢慢地彎下腰來,伸出右手,用手掌輕輕地抓起一把冰冷的雪壤。手舉過頭頂,讓雪花從手中飄落下來。這些潔白的雪花在空中飛舞著,像是一場無聲的葬禮。
"一隊和二隊都沒了……"薩爾塔的聲音充滿了痛苦和絕望,每一個字都說得異常艱難。他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喉嚨裡發出乾澀的聲音。他的臉色蒼白如紙,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疲倦和無力感。在這茫茫的雪原之上,那輛破舊不堪的履帶車成為了他們最後的庇護所,也是他們生存下去的唯一希望。
"通知車上的人,繼續前進!"
此刻的履帶車內,彌漫著一種緊張而壓抑的氣氛。意識到事情正在變得越來越嚴重的蘇洛,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一座山壓在身上一樣,沉重得幾乎無法喘息。巨大的車體宛如一口冰冷的鐵棺材,無情地將所有人困在其中,成為了命中注定的歸宿。
蘇洛竭儘全力地逼迫自己不要去注視那個慘不忍睹的場景,然而這一切卻猶如噩夢一般深深地鐫刻在了她的記憶深處,揮之不去。
她試圖想些能讓自己愉悅起來的事,但那些畫麵卻如同破碎的鏡子一般,無法拚湊成完整的記憶。
“沒關係,博士您也不用太擔心啦,任何事情都會有好的一麵的。”此時此刻,也唯有旁邊的小羅注意到了蘇洛的不對勁,他努力讓自己表現得鎮定一些,並試圖通過言語來安慰對方,但他說話的嗓音還是帶著些許的顫抖。“一點小風雪而已……”
“是啊,小到能把剛剛還在活蹦亂跳的人凍死——”剛剛上車的薩爾塔接過話頭,麵無表情地說道“這裡越來越冷了,估計那能製造家夥還在這附近……實在不行的話可能得棄車了。”
他的聲音平靜而冷漠,似乎在描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但卻讓人不寒而栗。
“你這人怎麼這麼奇怪,是我們礙了你的眼嗎?”蘇洛再也無法忍受薩爾塔的態度,憤怒地盯著他問道。“難道抱有一絲憧憬也有錯嗎?”
她的眼神裡充滿了不滿,隨意貶低自己就算了,現在更是對她的助手出言不遜。
聽到蘇洛的質問,薩爾塔依然無動於衷,隻是淡淡的回答道“我隻是說出事實而已。”
那眼神就是在說我不想和你吵。
他仿佛根本不在乎彆人的感受。這冷漠的態度讓蘇洛更加氣不打一處來。
“彆理他,小羅。”
然而,儘管蘇洛努力想要忽略薩爾塔的存在,但他那神秘的氣質卻始終縈繞在她的心頭,讓她不禁對接下來的行程產生了一絲擔憂。
如果我真的回不去了,那媽媽的研究所該怎麼辦呢?蘇洛的內心無比掙紮,一邊是對母親研究所的責任,一邊是身處險境的現實困境。她知道,這一切恐怕都是威早就精心設計好的陰謀,隻等自己一步步掉入陷阱,然後讓她困死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甚至連屍體都不會被找到……如此一來,威就能輕而易舉地得到天火。
我怎麼早沒有想到呢……她無力地靠在背椅上。責怪自己為什麼如此遲鈍,竟然沒有早點意識到這個問題的重要性……
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一旁的薩爾塔。他靜靜地坐在那裡,目視前方,讓人無法猜透他內心真實的想法。他究竟是感到害怕,還是對這一切毫無感覺?蘇洛不禁暗暗嘀咕道“真是個捉摸不透的人啊……”
蘇洛試圖從他精瘦的臉龐尋找一絲線索,但卻始終一無所獲。這個男人就像是一個謎團,讓她越陷越深。
此刻,履帶車依舊毫不留情地飛速行駛著,衝破積雪,往最終目的地駛去。
……
"請補充墨粉。"激光打印機閃爍著強烈的燈光,似乎在發出急切的呼喚。
彭飛不知道已經在打印機前守候了多久,此刻的他竟然趴在安晗的辦公桌上睡著了,嘴角還掛著一絲口水,順流而下浸濕了桌上的一疊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