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年前,時昭以藝考第一的優異成績考入南川大學舞蹈學院。
上天偏愛她,恩賜她得天獨厚的跳舞條件,也給予她一顆堅韌刻苦、不驕不躁的心。
在其他學員們回寢後,時昭依舊獨自在舞蹈室練習。
女孩穿著芭蕾體服,柔軟的絲綢和薄紗在裙擺處飄蕩。
她舒展修長纖細的手臂,腳尖輕輕踮起,白皙的腿彎曲成優雅的弧線,在光滑的地板上輕輕劃圈,每一個舞步,每一次旋轉,都充滿力量和美感。
猶如展翅欲飛的白天鵝。
也許跳得太沉醉,渾然不知門口站著人。
男人穿著白襯衫、西裝褲,淺銀色細框眼鏡下一雙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唇瓣輕抿,骨相完美。
明明長相妖冶,整體氣質看上去卻清冷疏遠。
又一次旋轉後,女孩忽得停下腳步,看到了男人。
她認識。
陸執年。
南川大學最年輕的微生物學教授,發表的學術論文登報國內外各大著名期刊,隻要是他的公開講座,教室裡每次座無虛席,連預約都要排上好久。
女孩緩緩走到門口。
“陸教授好。”
“是時昭同學嗎?”男人桃花眼微微勾起,唇角笑意分明,剛才麵上的漠然完全褪去。
時昭一怔,正疑惑對方為什麼會知道她的名字。
忽然想起自己的芭蕾服上有名片——屆舞蹈學院時昭。
“是我,請問陸教授有什麼事情嗎?”時昭問這句話時有些緊張,白紗舞服緊貼肌膚,尤其這件還是抹胸版型,將她優美的身姿展現得淋漓儘致。男人的視線顯然沒有在這上麵,但她莫名有種羞澀的感覺。
像是被看光了。
“剛剛彩排的時候看到你的項鏈掉了,還給你。”男人伸出手掌,手心裡一條項鏈,是一隻天鵝外形的銀色項鏈。
這是時昭首次參加學校演出,賺到的第一桶金。她買下這條天鵝項鏈,以此激勵自己的夢想——成為在舞台上閃閃發光的芭蕾舞舞蹈家。
“謝謝您。”女孩心存感激,接過項鏈。
“不客氣。”陸執年眉眼彎彎,沒有說過多的話,就離開了練習室。
自從那天起,時昭開始留意這位教授。可他們不是一個學院,八竿子打不著關係。她本想借撿到項鏈這件事表示實際感謝,可她連教授的麵都碰不到。
一天下午,時昭和其他舞蹈學員們吃完午飯走在去訓練室的路上。
“看了論壇沒,我們學校在評選校草呢!”
“讓我lookllook”一名女生湊過去看排名第一的男生,不滿地撇撇嘴。
“這屆不給力啊。”
“還沒有陸教授一半好看。”
“我也這麼覺得,可惜隻能投學生,不能投教授,不然陸教授絕對是斷層第一!”
“陸教授不僅年輕帥氣還多金,而且聽說他喜歡收養流浪小動物呢!”
“好有愛心啊,不過陸教授有沒有女朋友啊?”
“沒有吧。怎麼,你還想搞個師生戀~”
聊著聊著,前方傳來一個磁性溫潤的聲音。
“時昭同學,這麼巧啊。”
時昭愣了一瞬,抬頭看到陸執年。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上拿著一份文件,看樣子是要去開講座。
她輕聲回道“陸教授好。”
其他同學也紛紛問候“陸教授好。”
“嗯,大家好啊。最近我看了你們學院的舞蹈,非常精彩呢。”男人朝著眾人溫朗一笑。
隨即像是刻意把視線轉到女孩身上,眼神真摯,“期待你下一次演出。”
看著教授的背影,其他學員們炸開了鍋。
“我靠!時昭你怎麼認識陸教授的??”
“陸教授居然也看我們舞蹈學院的演出?媽耶下次我可不敢偷懶,得好好跳了。”
“他真的一點教授架子都沒有,啊啊啊我死了。”
時昭沒有聽到這些話,腦海裡全是陸執年那句“期待你下一次演出。”
他沒有說“你們”
他說的是“你”
是他說錯了嗎,或者她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