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芊芊點頭應好，她確實很久沒有去看望過時昭了。
這一天，藍天如洗，陽光和煦。
宋聿緊扣住陸芊芊的手，來到和安陵園。
墓碑的照片裡，女人五官精致，笑容明媚。雖是黑白照，卻仿佛能看到色彩。
宋聿彎腰，將懷裡捧著的那束清秀白菊放在墓前。
看到這一幕，陸芊芊鼻尖一酸，冰冷的淚水砸到地上。
她沒有親人，不久就會成為宋聿的合法妻子，被他用法律約束。
從此她的世界隻有他一人。
“寶寶，我會對你好的。”
宋聿用指腹擦淨陸芊芊的淚水，將唇覆上她的眉心。“等我們結婚後，我放下工作，陪你去世界各地旅遊好嗎？”
男人的聲音溫柔得仿佛一根羽毛拂過心尖，任誰聽了都會沉醉於此。
“好。”
陸芊芊露出蒼白的笑容，佯裝幸福模樣。
她很清楚，宋聿之所以對現在的自己如此包容溫柔，是因為他篤定陸芊芊在藥物控製下，不會反抗、不會逃離。
占有欲、控製欲。那些沒有能力的人不得不以體格力量壓製，將其強製挽留。
可宋聿這樣的天才，卻恰恰相反。
他更像一個優雅理智的瘋子。
從未動手實行肢體暴力、也從未用惡語辱罵。甚至在爭吵的時候，一直都是陸芊芊情緒激動，崩潰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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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將陸芊芊關起來、拷上銀鏈、注射藥物，依舊是那副文質彬彬的模樣。
瘋子的世界沒有規則和邏輯，仿佛這一切就該進入那條他所安排的軌道。
他斯文體貼、舉止紳士。
他溫文爾雅、仿佛謙謙君子。
卻能在不知不覺中一步一步殆儘陸芊芊的精神，既能保證她的肉體完美無損，又能摧毀她的靈魂，磨損她的意誌，使其徹徹底底淪為他的階下囚。
而他自己卻不會承擔任何心理負擔，反而會引導陸芊芊遺忘往事，逐漸眷戀他。
這種人，往往才是最殘忍的。
“寶寶，我愛你。”
他又在反複傾訴愛意。
“嗯，我也愛你。”
陸芊芊輕輕點頭，再也擠不出笑容。
可宋聿隻要聽到這個回答，就很滿意。
他把人摟在懷裡，滿眼都在憧憬他們的美好未來。
“真想和寶寶快一點結婚”
結婚
聽到這話，陸芊芊沒有作答。
她無法想象那一天的到來。
也許她會和宋聿成立一個彆人羨慕不已的家庭。
也許她會在藥物和時光的磨煉下漸漸遺忘往事。
也許她會在無窮無儘的束縛下失去步入社會的基本能力。
可陸芊芊至少現在沒有遺忘，甚至很清醒。
都說清醒的墮落最為致命。
陸芊芊將用自己的一生，來領悟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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