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有沒有想我?”
男人溫熱的氣息灑在耳間,模糊回憶裡那副俊朗的麵容,正在一點一點地清晰起來。
“不”
“不要!”
“不要!!!”
陸芊芊猛地驚醒,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她咽了咽乾澀的喉嚨,鬢發、脖間、後背全是汗,臉上更是布滿晶瑩的淚水,渾身濕透。
環顧熟悉的四周,房裡一片漆黑,靜到仿佛能聽見她劇烈的心跳聲。
女孩長長舒一口氣,緊張神色逐漸消散。
原來隻是一場夢。
夢裡的男人與陸芊芊被致幻藥所控回憶的那副麵容重合。
一個溫柔體貼,一個殘暴狠戾。
三年來,日複一日的煎熬下。
終於,朦朧記憶裡那個夢寐以求的男人卸下偽裝麵具,不再溫柔。
在這場噩夢中,陸芊芊看清了,看清了一切。
男人光鮮亮麗的外表下,隱藏著一顆爛透的心。
他笑意盈盈的眼睛裡藏著銳利無比的尖刀。
他親吻自己的臉頰後,嘴唇會沾上淋漓的鮮血。
他稱呼自己為“寶寶”時,下一句就會是令她窒息般的反複逼問。
“寶寶,我愛你。”
“寶寶,你愛我嗎?”
“寶寶,你愛不愛我?”
陸芊芊低頭看向左手那道疤痕,破涕為笑。
一切都得到了戲劇性的反轉。
神明聽見了。
沒讓自己與那個瘋子共沉淪。
她用一千多個日夜,用這一場恐怖的噩夢。
成功脫離致幻藥的苦海,渡過了最大的劫難。
受到驚嚇導致睡意全無,陸芊芊掀開被子,穿著單薄的睡衣緩緩拉開遮光窗簾。
她這才發現,原來外麵下起了鵝毛大雪。
隔著透明落地窗,漫天雪花像翩翩起舞的蝴蝶般漂浮在半空中。
陸芊芊披著一件羊絨披肩,走到陽台處。
外麵的寒氣伴著冷冽清風,撲麵而來。
她的鼻子凍得通紅,隨即攏了攏身上的披肩,把手伸到空中。
一片輕盈冰涼的雪花落到手心,能清晰地見到形狀。
地平線上漸漸泛起光亮,海麵上閃耀著細碎的粼粼波光。
而在地球的另一邊,卻是墮入黑暗。
科蘇蘭的下雪天,是世間稀有。
每一片雪花都很大,純白的島嶼世界,美到窒息。
遠遠望去,三年前種的小樹苗已經初露枝芽,或許是地質氣候條件都不一樣。
隱隱約約居然能看到在雪花紛飛之下,錯亂的枝條上綻開幾朵粉白的桃花。
看到這樣賞心悅目的景色,陸芊芊綻放出久違輕鬆愉悅的笑容。
微風吹起,女孩睫毛上飄落幾片雪花。
她眸光流轉,認真地回應著。
“宋聿,我不愛你。”
“我很慶幸。”
“徹底擺脫了你。”
桃樹似乎非常適宜科蘇蘭的地理環境,不僅生長速度極快,更是長滿了淡雅的桃花。
“阿川,快來!”張嫂向徐文川招手,示意他到自己身邊來。
“你還記得咱們在科蘇蘭待了多久嗎?”
徐文川緩緩走來,點點頭,“嗯,四年了。”
“你小子還知道四年了啊!去年陸小姐的病終於痊愈,也不用吃藥。
好不容易把那宋什麼鬼東西給忘得一乾二淨,眼看著一天比一天好,我就每時每刻給你使眼色,你是裝看不見還是??”張嫂操碎了心,苦惱責怪。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