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白梨穿著今天山裡那件白色的襯衣,烏黑的長發披散下來,雙眸水汪汪,瑰唇輕翹,一臉妖媚,卻又我見猶憐,又純又欲,撲進他懷裡,嬌軟的聲音能汲出
“烈哥,幫幫我,我摔傷了,疼……”
潮水從閘口凶猛地放了出來。
醒來後,他看著床上的狼藉,隻能又去洗了個涼水澡,換了身衣服。
這一晚,他睡得很煎熬。
這場暴雨也下了整整兩天。
到了第三天,才小了。
下午,太陽總算鑽出雲層,天際放了亮。
傍晚,邱大海吃飯時,說起了外麵聽到的消息。
這次的雨下得可不小,附近的山塌方了。
上下山的大路當天就被衝垮了,還有一個上山的人都被壓進去了,剛被人挖出來,活不成了。
山腳下離得最近的幾棟民房都也被衝垮了。
這次天災,損失可不小。
現在鎮子在組織人員搶修。
邢烈一聽,放下筷子“上下山的哪條路塌方了?”
“就是主乾道那條。你經常從那條路上去跑步的,”邱大海心有餘悸地感歎“哦對,就在你回來後沒多久,那條路就塌了。說起來,幸好你當天提早回來了,平時我記得你進山都得一天,要不是那天提早下來了,隻怕就……”
萬一邢烈在山裡出事了,他可怎麼向邢廠長交代啊!
家裡三個人的命加起來都賠不起邢家的兒子啊!
邢烈眸色一沉,要不是遇到白梨,提前下山,他恐怕還真的的會在山裡困住了。
對了,下山時,也是因為她的提醒,他才避開那條下山的主乾道,否則,他說不定也會趕上塌方,被壓在裡麵……
說起來是他救了她。
其實,是那丫頭救了自己。
他欠她一條命。
正這時,邱大海又開了口“……哦對,山腳衝垮了不少民房,鎮上召集每家每戶出一個四十歲以下的男丁去搶修,還能換糧票,國梁啊,你等會兒去鎮辦公室報個名,登記一下,過去幫忙。”
邱母臉色一變“國梁的手還沒好呢,怎麼能去做那麼累的事?”
邱國梁也不願意做這種又臟又累的粗活,悶頭吃飯,沒吱聲。
邱大海惱了“又不是骨折,就隻是扭了一下,休息好些天了還不夠?”
“叔,我代替他去吧。”邢烈開口。
邱母一聽他這麼說,立刻點頭“是啊,讓邢烈去吧。”
“那怎麼行?”邱大海一口拒絕,“邢烈是客人,又不是我們家的人,怎麼能幫國梁去搶修?”
邱國梁見爸這麼袒護邢烈,臉色很難看。
這個邢烈,吃他家住他家,幫他去出點力怎麼了?
爸也不知哪根筋不對,把一個窮親戚當成寶!
他陰陽怪氣“爸,表哥平時除了去電器維修鋪,也沒什麼其他事了,閒著也是閒著。”
“可不是,”邱母也附和“國梁文質彬彬的,哪做得了那種重活。邢烈不一樣,反正是軍隊出身,有力氣。”
邱大海瞪一眼母子倆,還沒來得及說話,邢烈放下筷子“那就這樣。我等會去登記。”
邱大海把邢烈拉到一邊,偷偷說“邢烈啊,搶修這活累得很,你不是剛從山上下來,右手還傷著麼?我去就行了。”
邢廠長把兒子放到錦龍鎮,確實是為了磨煉兒子,讓他吃點苦。
但也不至於把人家兒子當農奴一樣使喚啊!
“鎮政府說了要四十歲以下的男性,我去就行。至於傷,早就快好了。”邢烈瞥一眼被蛇咬過的手。
邱大海無奈看一眼妻子和兒子那邊,小聲“邢烈啊,你嬸子和國梁對你那個態度……真對不住。要不,我跟他們說清楚?”
“不用了。”
邱大海也懂,老婆那個大嘴巴,要是知道了邢烈的身份,相當於大半個錦龍鎮都知道了。
邢廠長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彆對任何人說邢烈的家庭背景。
要是邢烈的身份曝光了,邢廠長的心思就白花了,指不定還要怪罪邱家。
“好……那你千萬可彆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