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梨不說話。
他說“我家和文家關係不錯,我和文佩佩一起長大,兩家大人經常開玩笑讓我們長大後結婚,訂下過口頭婚約。但從小到大,我把她一直當成妹妹,從沒有男女之情。後來,我爺爺病重,再次提起這件事,我父母為了滿足老人家的臨終心願,讓文佩佩作為未來邢家孫媳婦的身份,去給老爺子儘孝過兩天。但,我和她並沒正式訂過婚。參軍後,也好久沒和她見過麵了。”
他一字一句,並沒有半句隱瞞和遺漏。
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告訴了她。
白梨臉色一動“所以,你們隻是口頭婚約?”
他凝視她“是的,從沒辦過酒宴或者有過正式儀式。”
“但是她對你…”
“如果你覺得不合適,我以後少跟她接觸。”
白梨神色逐漸鬆軟下來,心裡卻又煮沸水一樣起伏。
可前世的文佩佩,和他關係一直都很親,是他半生的紅顏知己。
今生卻因為自己的出現,兩人……
就算他和文佩佩沒什麼,又隻是長輩的口頭婚約,她還是感覺自己做錯了什麼。
邢烈皺眉,他都這麼解釋了,這丫頭怎麼還是一臉鬱悶?
也猜得出她的心思,低聲“我再說一次,你沒破壞我們。”
她從小背負著生母是個狐狸精的包袱。
從小到大,最避忌的,恐怕就是這檔子事。
白梨又小心翼翼地問“你真的沒喜歡過她?”
邢烈薄唇一動,這是這丫頭第一次問自己對其他女人的感覺,看來她對自己還是有那麼一點在意的。
他說“我媽把文佩佩當半個女兒似的疼愛,所以,從小到大,在我心裡,她跟我妹妹沒區彆。如果我喜歡她,今天也不會——”
頓了頓,說“不會有你。”
白梨心頭一動,又撅了撅紅唇“可她那麼漂亮,又是城裡人,家境應該很不錯,應該會有很多男同誌喜歡吧。”
“那是彆人的事。”
白梨知道他的性格不會撒謊。
他說不喜歡文佩佩,那就是不喜歡。
但她腦海裡還是不合時宜地閃過前世報紙上,他和文佩佩一起出席某場亞洲行業交流會的照片。
她記得,照片上的邢烈西裝革履,高大英武,有著成熟男人的穩重,和一身絲絨紅裙,長發飄飄,文雅高貴的文佩佩在媒體的讚許聲中,踏著紅毯進場。
俊男靚女,格外登對,讓人歆羨。
而她那時,隻是個在家伺候婆婆、撿菜葉子吃,累得一身病的黃臉婆。
她心內浮起一縷說不出的自卑“可文佩佩跟你真的很般配。”
邢烈濃眉一動,疑惑地看向她。
她自知說錯話,引起了他的懷疑,忙補救“我的意思是,她和你外表上很般配,而且她是城裡人,看上去知書達理,家境不錯,你既然和她一起長大,想必你……你的家境也很厲害。”
他知道文佩佩這麼一來,白梨絕對會有猜疑。
靜了片刻,說“我和文佩佩都是江城人。她家是做生意的,至於我的家庭,比一般家庭可能要稍微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