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長又看了看照片,很肯定地說“因為她名字挺特彆的,長得也漂亮,所以我印象深刻,更重要的是……她進來登記資料時,我記得填的是未婚……當時還引起咱們許多小護士驚歎呢!那年頭,未婚大肚子一個人進醫院的人太少了,所以,應該不會搞錯。”
白梨心頭又是狠狠一震,這麼說,這個黃百合,就是媽媽了。
李耀恒立刻對主任說“主任,麻煩您再去查查,看有沒有一個叫黃百合的!”
二十分鐘後,兩人回到了辦公室。
主任還真查出二十年前有個叫黃百合的女病人來這家醫院看過病。
當時,黃百合懷孕六個月,動了胎氣,來醫院住院,打了兩天的保胎針。
不過第三天就出院走了,再沒來過。
白梨舒了口氣。
看來,媽媽當年在江城用的是‘黃百合’這個名字。
白秀秀,就是黃百合。
她問主任,當年黃百合住院時有沒有陪護的人,或者資料上有沒寫配偶的名字。
主任搖頭“我看過了,資料上顯示是她一個人入院,住院,出院,全是一個人。沒有配偶或者孩子父親的名字。”
白梨沉默了。
她心裡很不好受,能感受到媽媽當年的孤獨。
一個人去醫院產檢住院,對於那個年代來說,是多麼驚世駭俗的事。
她真的想找生父問個清楚,為什麼要讓一個女人獨自承受這樣的痛苦。
如果負不了責,又為什麼要讓媽媽懷孕?
隻可惜,還是打聽不到關於生父的線索。
她道了謝,和李耀恒先走出了辦公室,看見那個護士長在前麵,還不死心,疾步過去
“護士長,我想問一下,當年我媽媽……就是黃百合在這裡住院的那兩天,有沒有人來看過她?”
護士長見她還不願意放棄,頓了頓,好好想了想,眼睛微微一亮,說“好像還真的有人來過。”
“什麼人?男的還是女的?”白梨眼神一亮。
護士長說“男的,大概三十來歲吧?比她要大一些。我看那男的拎了一袋子水果、麥乳精之類的,在當時還算是稀罕物,跟她說了會話,挺關心的。”
白梨“那男人長什麼樣子?”
護士長笑了“小姑娘你這可為難我了,這都二十年了,我能記得你媽媽就不錯了,哪還能記得一個訪客的樣子?而且那人就來了一次。”
李耀衡看白梨失望,溫聲說“護士長,勞煩您多回憶一下。謝謝了。”
護士長看在李耀恒的麵子上,努力回憶了一下,卻還是搖搖頭“是真的不記得了……那人也沒什麼特彆。不過我記得好像形象不錯,高高大大,看著挺威嚴,當時我們小護士還開玩笑,說怎麼來了個領導同誌。”
白梨知道,光憑這點兒線索,根本沒法知道這人是誰,失落不已,卻還是衝到護士站,借了紙筆,寫下一串號碼,遞給護士長,誠懇說
“這是我的傳呼機號碼,護士長,麻煩您要是再想起那男同誌的特征,就跟我說一聲,拜托您了。”
說著,重重鞠了一躬。
李耀恒也幫腔“護士長,麻煩您了。”
護士長點點頭“行。”
李耀恒陪白梨走出婦產科,看她小臉恍惚,到現在沒緩過神,安慰“慢慢來,彆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