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梨循聲看去。
一輛再眼熟不過的紅旗牌黑色小汽車停在路邊的梧桐樹下。
車窗關著,裡麵的人雖然看不清,那一聲暴躁不悅的喇叭,卻出賣了是誰。
烈哥來了?
她下意識拉住韓月枝的手臂“走,我們進去吧。”
“可糖葫蘆還沒回來呢……”
“走吧。”
韓月枝眼巴巴看著還在買冰糖葫蘆的田超,呲溜吸了口口水,隻能被白梨拽進了學校。
田超買了糖葫蘆回來,看兩人不見了,隻好一個人進去了。
白梨陪著韓月枝進去後,走了一半,找了個借口,轉身出來,卻看見那輛小汽車已經不見了。
她到處看了一下,還是不見蹤影。
總不可能是她出現幻覺了吧?
…
那邊,邢烈駕車離開七中,直接去了白天鵝賓館,進了與晏子修經常使用的包廂。
晏子修聽說他來了,後腳也過來了,看他神色不對勁,煙灰缸裡又多了不少煙屁股,眯了眯眸“你這是怎麼了,……又偷偷去七中看白梨了?”
他知道這段日子,邢烈雖然沒跟白梨見麵,但幾乎每天都會去七中門口蹲守會兒。
邢烈將煙墩子揉熄在了煙灰缸裡。
晏子修明白,結果還沒出來,兩人確實也不知道以什麼身份見麵。
太尷尬。
他去拿了幾瓶酒進來,陪著邢烈喝了一下午。
邢烈雖然酒量不錯,卻也架不住這麼個猛喝,傍晚時分,爛醉如泥。
晏子修讓服務員上樓去開了個房,架起他,把他送回房間,因為還有事,囑咐了一下服務員就走了。
一個多小時後,一襲娟秀的人影穿著咖色毛衫和羊呢裙,背著小挎包,走進白天鵝賓館,徑直就走到前台跟前“邢烈是不是在這?”
前台服務人員認出來人“文姐來了。對,在樓上客房休息,喝了酒,小晏總讓我們彆打擾他,讓他好生睡會兒。”
文佩佩與邢烈一塊長大,自然與晏子修也熟悉。
文家偶爾有什麼飯局,也都是在白天鵝賓館辦。
賓館不少服務人員都認識文佩佩,知道她和邢烈、晏子修算是鐵三角,說話自然也不怎麼避諱。
文佩佩哦了一聲“那你把房鑰匙給我,我去看看邢烈,照料一下。”
服務人員稍微遲疑了一下,卻聽文佩佩溫和的聲音中多了幾分涼薄
“非要我親自聯係小晏總才行?”
服務人員自然不敢,馬上將鑰匙遞了過去。
文佩佩接過房鑰匙,朝樓梯走去,轉身的一刹,眼神被一片陰霾鋪滿,腳步也變得急遽了。
前幾天,喬玉鳳告訴她了一件令人震驚的事情。
邢家出大事了。
白梨疑似是邢澤勳二十年前和外麵女人生的私生女。
這事兒弄得邢澤勳和宋清如大吵一架,至今分房而睡,還差點要鬨到民政局離婚。
朱淑蓮聽到了以後,告訴了女兒。
喬玉鳳告訴了她。
據喬玉鳳說,邢家好像安排了親子鑒定。
不過基於國內目前基因檢測技術還不成熟,邢烈將樣本送美國那邊檢驗去了。
還得一些日子才能出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