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路過平頂山,王見實就會想起小時候和小夥伴們在平頂山頂上追逐嬉戲放風箏的日子,大家都想要讓風帶著自己的風箏飛的越高越好。
孩子們歡快的跑動,手舉著線,儘量高高的揚起,渴望讓自己的風箏遨遊展翅在天空。
可是隻要風箏沒有擺正位置,跑著跑著常常就會直接栽倒在地。
脆弱的紙風箏還沒飛起來就摔壞或扯爛了,而布做的風箏拍了拍灰塵還能再起飛,價錢卻要貴上好幾倍。
每個人都想起飛,卻隻能買便宜的紙風箏。
有的甚至紙風箏都沒有,隻能羨慕的看著彆人高興的玩耍。
通常一陣助跑再加微風幫扶,那風箏真的仰起頭慢慢在空中爬升。隨著手裡的線愈行愈遠,風箏越飛越高,心也跟著提到高處。
看那層層白雲間,有的雲像馬兒在奔騰,有的卻像大肥豬一樣的可愛。
風箏就像飛鳥。
眾人目光所至皆是崇拜與豔羨。
風箏飛翔在雲間,向雲端
那震顫的彩色飛舞的飄帶,帶人們回到那無法觸摸的童年。
恍惚間,命運交割,奔跑碰撞,幾個孩子撞在一起,高空看不見的線條也互相環繞。糾纏扯動間,風箏也不聽指令,搖搖欲墜。
就算立馬不停的收線,可早已纏繞在一起的風箏線,隻會漸漸打結,
剪不斷,理還亂。
從中間線頭斷掉的風箏終於一頭栽下,無法挽救。有的還飄飄然,像一片落葉,緩緩落向遠方。
如果有風還會把風箏吹的更遠。
原主人也隻能拿著半截線頭望著天際聊表遺憾。
也有不甘心的主人或不想買風箏的人會去追逐那些掉落的好看的風箏。
王見實和他的小夥伴就是那經常追逐斷了線的風箏的人。
命運的線條掌握在何人之手?又是誰弄斷!也許是那調皮的狂風吧。
答案隻能自己去追尋。
清明,正是適合踏青遊玩的季節。
一方麵為了舒緩自己的鬱悶,另一方麵為了慶祝林順舟和酸菜瑜順利出院。
等到周末,
王見實約好兄弟姐妹們上山了。
這次還叫上了幾個平時不常一起相處的同學一起到山上野炊。其中還有不少女同學,都是林夕叫來的。
浩浩蕩蕩接近十多個人。男男女女,大包小包,包裡還放著滿是澱粉的火腿腸,八寶粥罐頭,蝦條,薯片,各種豆乾小吃。
還有就是五香瓜子和炒花生,胡豆這類主角。
那時候吧,辣條其實好像不怎麼特彆,隻是眾多小零食裡的一種。也都是粗製濫造的豆製品,但是辛辣刺激的口感和異味即使到了初中還是很受歡迎。
有的人帶得多,甚至還有高檔一點的糖果糕點。普通孩子都是吃那種普通麵粉雞蛋烘焙的橙黃色蛋糕。或者有一袋蛋卷已經是極好的美味。
大白兔奶糖,阿爾卑斯原味,金幣巧克力永遠是王見實的最愛。
當然酒心巧克力,葡萄乾,山楂片之類的果脯也可以接受。椰子糖和麥芽糖也是難得的甜口。
王見實隻會帶著一些便宜的吃食,比如梅子口味的某種很好吃的仁丹,他們叫華華丹,味道很特彆。
跟那種藥品一樣的人丹不同,一個是黑色的一個是銀色的。一個酸酸甜甜鹹鹹,開胃生津,有人叫它“老鼠屎”。
另一種銀色卻是苦澀像油漆似那種口感,提神醒腦,但是好像都很便宜。
他還背著一口鍋,是的,他真的帶著一口鍋來爬山。
他特地去菜市場買了幾袋抄手餃子皮。還去豬肉攤上稱了兩斤前夾肉(前腿往上),現絞成了肉餡,加了幾塊薑。
買肉菜的錢是他集資的,他讓林夕去把要參加平頂山野炊的人都收了5元錢。
他們準備到山上一起包抄手,現煮現吃,那時候那山上還隻是一個荒坡,人們自發的到山頂放風箏。
除了周圍來賣小吃的挑擔商販,沒有城管,也沒有管理員。他們可以在斜山坡上現挖一個坑洞,然後去找林子裡的枯木柴,就在坡上燒火做飯。
林旦旦背著水和碗,那時候一次性筷子已經出現,但不常用。所以林旦旦帶來了家裡的鹽和一些碗筷。
眾人七手八腳,在山頂嬉戲,打鬨。去買了些紙風箏,有的當然就席地打撲克牌。
包成龍居然也來了,還教同學怎麼包抄手和餃子。
他說他家裡就是在菜市場賣豬肉的,閒時幫他媽媽照看攤位。彆看他五大三粗,但實際上他十項全能,包括打架鬥毆,偷雞摸狗,上樹爬牆,翻牆鑽洞,台球跳高,洗衣做飯,撲克麻將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