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唯一走過巷子。
他的視線掃過小巷。
周圍窗戶下暗中觀察的租戶,不是趕緊避開他的目光,就是露出討好的笑臉。
聚義幫就是這一帶的霸主,這些租戶平日看到方和哪個不怕?而剛剛李唯一竟然與方和談笑風生,這可把這些暗中觀察的的租戶嚇壞了,心中把李唯一劃分到絕不可招惹的人群中。
李唯一默默前行,很快來到了自己租住的平房門前。
這時候,隔壁的房子大門緩緩推開一條縫隙,探出一個把頭發用黑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小腦袋。
她小臉黝黑,臉頰消瘦,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透著靈氣。
這個小家夥看到李唯一,高興地說道“李大哥,你回來了!”
李唯一笑著點了點頭。
這個用黑布把頭發裹得嚴嚴實實,小臉又黑又瘦的小家夥,是他的鄰居。
兩人難得地相處得還不錯,至於居住在附近的其他租戶,隻能算是熟麵孔的陌生人,平時見了連招呼都不會打。
據李唯一所知,這一戶鄰居是兩兄妹一起生活的,說來也巧,兩家都是幾個月前來到南明島,也幾乎是前後腳來到這裡租住。
小家夥有些擔心地說道“今天白天,有很多凶神惡煞的人來這裡到處打聽李大哥的消息,李大哥,你是不是得罪誰了?”
李唯一笑了笑“不會吧?他們肯定是找錯人了。”
小家夥仔細打量李唯一的臉色,發現李唯一真的沒有什麼擔心的樣子,也放下心來,轉而高興說的“李大哥,上次你交給我縫補的衣服,我快要縫好了,明天你要是有時間,可以過來拿!”
“謝了,小雪。”李唯一點了點頭。
鄰居這個小家夥,雖然年紀小,大概隻有十多歲,但是已經開始幫助周圍的人縫補衣服補貼家用,是李唯一喜歡的那類懂事孩子。
她的手藝也好,針腳很密,用料也足,因此李唯一也願意光顧她的生意。
他看著小家夥黝黑的臉蛋,明明長了張黑臉還要叫小雪。每次稱呼他內心都些小小的彆扭。
不過對方有可能是像他一樣變裝就是了。
李唯一掏出鑰匙打開門,隨口問道“對了,你哥回來了嗎?”
小雪眼神黯淡下來,搖了搖頭“……沒有,哥哥今天,應該也要很晚才回來。”
“是嗎?”李唯一叮囑道“那你晚上可要把門窗鎖好了。”
“嗯!”小雪用力點了點頭“李大哥,晚安!”
“晚安。”
看著小雪關緊大門,門後傳來上鎖的聲音,李唯一點了點頭,進了屋子。
雖然這片租戶區時有入室行竊的事件,但是他們這兩家倒是不用太擔心。
小偷也是有眼色的。
兩家剛搬來的一個月,時有入室行竊,李唯一連續幾晚把入侵的小偷打斷手扔出門口,一周之後就沒有人再來了。
而鄰居就更狠了,前兩晚還隻是打斷手腳教訓了事,第三晚直接出了人命。
入侵的小偷被折斷手腳,壓碎胸骨,從屁股處用鐵釺穿刺起來立在屋頂。
他身體各處的靜脈血管被割穿,在樓頂痛嚎了大半夜才失血而死,鮮血留了一地,染紅了樓頂。
從此鄰居家不僅小偷絕跡,附近的租戶遇見小雪兄妹都會繞著走,陪著幾分小心。
搞得小雪最初開展縫補生意的時候都有些困難。
李唯一走到大廳,把包裹放在地上,內心思索
‘看來我賞金獵人的身份很快就會被聚義幫知悉,再加上白天的戰績流傳開來的話,隻要方和是個聰明人,就不敢輕易得罪我。’
‘聚義幫都慫了,周圍這些不入流的家夥更不用說,絕對不敢招惹我,連帶著和我關係好的小雪,安全係數也會高上幾分。’
李唯一並不介意用名聲稍稍庇護一下這個懂事的小女孩。
再者說,小雪她哥在這片區域本來就凶名赫赫,也不需要他多費心力。
李唯一右手食指與中指交疊,在身前憑空一抽,做了個抽卡的動作。
他身上陳舊的布衣閃爍著白光,化作一道白色光流彙聚到他的右手食中二指之間,變回了卡牌。
把【換裝卡】放回卡包,李唯一開始檢查屋內。
檢查了一遍暗中布置下來的小機關,確認沒人進過屋內之後,李唯一終於放鬆下來。
這片區域的出租屋可沒有什麼安全性可言,就算李唯一自覺自己現在的威懾力已經足夠強,但運氣不好還是會遇到不長眼的小偷,強盜,所以必須保持必要的警惕,也還是不能把貴重的物品放在這裡。
到洗漱間洗了把臉,蠟黃的麵色隨著水流褪去,露出掩蓋在下麵的健康紅潤的膚色。
塗抹的變裝藥水不防水,算是一個缺點,不過因此卸妝也變得方便了,算是有利有弊。
看著鏡子裡俊朗陽剛的麵容,李唯一微微有些出神。
‘十八歲了,我又一次成年了啊……’
在這個孤獨一人的生日裡,李唯一不免有些許感傷,回顧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