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島中心區域,濟陽區。
治安所裡,身穿藍色製服的治安隊員們進進出出,非常忙碌。
今天上午,租界區發生了駭人聽聞的大案——襲殺貴族。
阿力克男爵夫婦在自家彆墅慘死,連帶著保鏢也一同死掉。
這起案件嚴重刺激到貴族們的神經。
凶手今天敢襲殺男爵,明天是不是就敢襲殺子爵?
那後天、大後天凶手敢做什麼,想都不敢想!
被嚴重挑動神經的南明島貴族議會,除了督促手下的貴族衛隊全力查清案件之外,還發文要求大夏治安公署方麵全力配合搜查。
其文言辭激烈,全沒有貴族們平時彬彬有禮的辭藻。
要知道,平時貴族議會標榜租界區的一切案件,都應由租界區的法律審判,一直抗拒大夏方麵插手。
現在竟然第一時間向大夏治安公署施壓,他們的慌亂可見一斑。
所長辦公室。
治安所所長高宏偉腰背挺直,坐在辦公椅上。
他翻看手中的幾頁薄薄的文件,皺起眉頭“貴族衛隊那邊查了那麼大半天,就查到這些?”
“就隻有現場狀況,死者的死狀,以及被襲擊的時間短的結論。”
“這算什麼?我是要調查線索,不是要結果報告!”
“還是他們信不過我們,根本不願意共享案件進度?”
副官宋應站在辦公桌旁,抱著文件說道“近年來,因為一直沒什麼人敢冒犯西洲貴族,所以貴族衛隊已經懈怠了。”
“依屬下看來,他們根本查不到什麼東西,現在被貴族議會強壓,已是亂了陣腳,胡亂把能夠查到的所有東西寫在報告上交差,使場麵上好看些。”
高宏偉冷哼一聲“作威作福倒是一把好手,真做事就是一群廢物。”
他敲著桌子“光天化日之下,以雷霆之勢襲殺一家貴族男爵,死者裡,足足有四名資深一階卡師,凶手大不簡單。”
“整個襲擊時間不超過十五分鐘,造成一棟三層彆墅半毀,數名死者死相慘烈,事後又能迅速退去。”
“大概率是少數人行凶,甚至是單人行凶。”
“如果是單人行凶,凶手很可能是卡師,還是一階高位水準的高手。”
“宋副官,你怎麼看?”
宋應回道“回長官,情報太少,實在難以判斷。”
“依屬下看來,西洲貴族平時作威作福,得罪的人不在少數,或許是仇殺。”
“但這個可能性不大,我實在想不到,南明島現在有什麼人敢於、並且有這種實力,去襲殺貴族。”
“更多的可能,是貴族內部為了爭利,相互攻擊,甚至到了下殺手的地步。”
高宏偉搖搖頭“不對,西洲貴族講究他們那一套虛偽的遊戲規則,雖然輕賤地位卑下的人的性命,但貴族之間,輕易是不會下殺手的。”
“這些腐朽的貴族,隻會坐在談判桌上,交換利益。”
高宏偉敲著辦公桌,又問道“那個興夏國際學院的學生怎麼樣了?”
在接收到西洲貴族方麵的發文之後,治安所稍作調查,馬上把握住關鍵的人物——羅奇文。
這個人前不久接受戈登男爵的邀請,成為了阿力克男爵家的護衛。
並且在案發時候剛好不在現場,成為了與阿力克男爵家相關的唯一幸存者。
他本身還是個大夏人,嫌疑很大。
宋副官說道“他還是那一套說辭,‘因為母親被操縱威脅,所以隻能呆在家裡,什麼都不知道。’”
“什麼都不知道麼”,高宏偉敲打著桌麵,思索著各種可能性。
宋副官又說道“現在,貴族衛隊方麵不停催促我們,要求把羅奇文交由他們審訊。”
高宏偉嗤笑一聲“審訊?宋副官,你覺得他們是要審訊麼?”
“恐怕是嚴刑拷打,貴族衛隊可不會把我們大夏人的性命放在眼內。”宋副官頓了頓,補充道“他們必須要儘快給貴族議會一個交代,恐怕是忙著找替罪羊了。”
“羅奇文正好是個絕佳的替罪羊。”
高宏偉冷漠地說道“回複他們,羅奇文現在腳下所踏之地,是我們大夏的領土,適用大夏的法律,並不是租界區,還輪不到他們來審訊!”
宋副官張了張嘴“這原話回複麼?會不會言辭激烈了一些?”
“現在態度不強硬起來,逼急了的貴族衛隊可不會輕易放棄。”
宋副官吞了口口水“是。”
高宏偉放下文件,站起身來“我先去見一見羅奇文。”
審訊室。
羅奇文的度儀被下了,雙手被銬在背後,坐在鐵椅上。
有一名佩戴度儀的治安隊隊員立在門邊,監視著他。
羅奇文被抓來已經過了三個多小時了。
他眉頭微皺,內心焦慮。
今日早上,母親被控製了幾個小時之後,突然就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