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陽帶著楚青璿來到一片平坦的雪地,蹲下身查看地麵。
楚青璿也好奇地蹲在旁邊。
"你看這兒。"李向陽指著雪地上細碎的痕跡,"這是野雞的爪印,旁邊還有啄食的痕跡。說明它在這裡活動過。"
他麻利地用鐵絲打了個活扣,在一根樹枝上支起來,離地大約一尺高,又從兜裡掏出一把玉米碎粒,仔細撒在活扣周圍。
"再往那邊走走。"李向陽起身,"沿著這片灌木叢,咱們多下幾個套子,增加點機會。"
兩人沿著灌木叢走了一段,每隔五六十步,李向陽就停下來布置一個陷阱。
不一會兒功夫,他們已經放了五六個套子。
"好了。"李向陽拍了拍手上的雪,"現在就看運氣了。這年頭獵物也精,有時候守上一整天都逮不著。要不咱們找個背風的地方等會兒,說不定運氣好,就抓到了。"
楚青璿點點頭。
李向陽帶她來到一塊突出的岩石後麵,那裡剛好避著寒風。
兩人席地而坐,遠遠望著那片布滿陷阱的雪地。
"打獵就是這樣。"李向陽輕聲說,"十次裡麵能逮著一次就不錯了。"
"你不覺得無聊嗎?"等了一會兒,楚青璿小聲問道,目光從那片雪地上收回來。
李向陽搖了搖頭,眼睛依然盯著遠處"說實話,確實挺無聊的。但打獵最重要的就是耐心。"
他的聲音很輕,生怕驚動了可能出現的獵物"有時候我一蹲就是大半天。早上天不亮就進山,太陽落山才回去。運氣好的時候,能打到點東西;運氣不好,就是跟這雪地大眼瞪小眼。"
寒風吹過,帶著幾片雪花飄落。
楚青璿縮了縮脖子,把身上的棉襖裹得更緊了些。
"你說得對,確實需要耐心。"她看著李向陽專注的側臉,"我在這兒才坐了一會兒,就坐不住了。"
李向陽笑了笑"剛開始的時候,我也坐不住。那會兒年紀小,就想著趕緊打到獵物回家。結果反倒總是空手而歸。後來慢慢明白了,越是著急,越打不著。"
他頓了頓,輕聲繼續說"就像守株待兔的故事裡說的,兔子撞樹是偶然。但要是你連樹都不守,連這個偶然的機會都沒有。所以啊,打獵人最怕的不是等,而是等不住。"
楚青璿點點頭,又往岩石裡麵縮了縮,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
遠處的雪地上一片寂靜,隻有偶爾的山風吹過。
"你說得對。"她輕聲說,"這種等待也有它的意思。在城裡,每天都是匆匆忙忙的,反倒靜不下心來。"
李向陽沒有答話,隻是輕輕"嗯"了一聲。
等待確實無聊,兩人又不熟,沒什麼共同語言。
大約過了一小時,一隻體態豐腴的野雞從遠處的灌木叢中探出頭來。
它警惕地打量著四周,微微扭頭,觀察周圍的環境。
"哇!運氣真好!"
楚青璿激動得差點叫出聲,又連忙捂住嘴巴。
李向陽迅速轉頭,對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眼神中帶著一絲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