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給李向陽遞衣服,老鄭一邊問"他們啥時候進的山?朝哪個方向去了?"
"具體不清楚,"李向陽一邊換衣服一邊說,"二伯剛才才發現人不見了。"
"我跟你去!"老鄭說著就要去拿自己的獵槍。
"使不得,鄭爺,"李向陽攔住他,"您這把年紀,經不起夜裡的寒氣。再說兩人本就不靠譜,萬一他們自己回來了,不是白折騰您麼?"
老鄭的媳婦也跟著勸"是啊,你就彆去了,讓向陽帶著夜影去找。多大歲數了?進山去,彆人找不到,還得讓孩子照顧你。"
老鄭歎了口氣遞過一支沉甸甸的獵槍"唉,不服老不行,都成累贅了。這個拿著,是我珍藏的好家夥,比你那56式勁大,打熊更頂事。"
遞完槍,老鄭又扯開抽屜,摸出兩盒子彈"彆省著,命比什麼都重要。"
"夜影!"老鄭喊了一聲。
黑狗立刻竄了過來,站得筆直。
老鄭拿起李大強的衣服,讓夜影反複嗅聞。
"去,找人!"
夜影一聲不吭,撒腿就往外跑。
玄貓緊隨其後,輕巧地躍過門檻。
李向陽剛要追出去,老鄭又叫住他"記住,這會子的黑瞎子凶得很,彆硬來。再說都過去兩天了,先找到人要緊。"
李向陽應了一聲,背著行囊追了出去。
剛出院門,寒風就灌進脖子裡,凍得他一個激靈。
月光下的積雪泛著幽藍的光,夜影的身影已經竄出老遠。
寒風呼嘯,溫度已經降到零下三十多度。
李向陽雖然穿著老鄭借的皮衣,還是覺得寒氣往骨頭裡鑽。
他不敢停下來歇息,一停下來,血液流速減慢,人就容易被凍僵。
月光透過光禿禿的樹枝撒下來,在雪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這些影子隨風搖曳,看起來格外詭異。
視線所及之處,一片死寂,連半點活物的動靜都聽不見。
忽然,夜影停下腳步,鼻子貼著地麵使勁嗅了嗅。
李向陽忙蹲下身查看,借著月光,隱約能看見雪地上有些淩亂的腳印。
這些腳印有深有淺,顯然是兩個人留下的。
"有發現了?"李向陽輕聲問。
夜影沒有應聲,隻是繼續往前走,不過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李向陽知道這是在確認氣味的方向。
又走了約莫一個多小時,天還是黑漆漆的。
李向陽感覺腳步越來越沉重,寒氣已經滲透到了骨子裡。
就在這時,夜影突然停下腳步,渾身的毛都豎了起來。
玄貓也弓起背,衝著前方低聲嘶吼。
李向陽立刻警覺起來,悄悄舉起槍,凝神聽著四周的動靜。
"唰唰"——前方的灌木叢輕輕晃動。
李向陽的手指搭上扳機,不敢有絲毫大意。
這種天氣下,能在山裡活動的野獸,都不是善茬。
灌木叢又是一陣晃動,一隻野豬突然衝了出來!
那野豬體型不算太大,但動作極快,尖利的獠牙在月光下泛著寒光。
李向陽剛要扣動扳機,玄貓卻突然竄了出去!
隻見它靈巧地避開野豬的衝撞,一爪子抓向野豬的眼睛。
野豬吃痛,慌亂中轉身想逃,夜影卻已經撲了上去,狠狠咬住了它的後腿。
李向陽看準時機,對準野豬的頭部扣下扳機。
"砰"的一聲槍響在山穀中回蕩。
野豬應聲倒地,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就再也不動了。
然而李向陽的心卻提到了嗓子眼——這一槍的聲響太大了,不知道會不會把其他野獸招來。
果不其然,怕什麼來什麼,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淒厲的狼嚎。
緊接著是此起彼伏的應和聲,聽起來群狼的數量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