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徐家村那幾人,應該就是這塊獵的犴,你說咱今天能不能將它辦了?"
王二狗吃完東西,搓了搓手,期待問道。
"要是運氣好,差不多吧。"
李向陽蹲下身子,手指向前方一片鬆樹林,"你瞧那邊的鬆樹,樹皮都給啃了一大片。八成是犴啃過的痕跡。"
"咦,還真是。"王二狗也蹲下來看,"樹皮都給啃得坑坑窪窪的。"
"走,順著這痕跡找。"李向陽背起槍,"不過得留神警戒,說不定遇到什麼。"
兩人在林間轉悠了約摸一個時辰,李向陽突然停下腳步。
他指著地上一個碩大的蹄印,"找到了,這蹄印,足有碗口那麼大,雪都還沒完全填滿,肯定是剛過去不久。"
"多久?"
"頂多半個時辰。"李向陽掐著手指算了算,"這雪剛開始填坑,要是再早點,印子早就看不見了。"
正說著話,天上飄起了雪花。
見此,李向陽皺著眉頭瞅了瞅天,"這雪來得不是時候,再過一會兒準下大的。"
王二狗有些著急:"那咋整?這都追了快兩個時辰了。"
"先找地方躲躲。"李向陽歎了口氣,"這種天在山裡轉悠,是要出人命的,算了,好事多磨"
雪越下越大,兩人不得不放慢腳步。
走了約摸一刻鐘,總算在山坡下找到個避風的岩洞。
"先進去。"李向陽拍了拍身上的積雪,進洞前還不忘四下張望一番。
這會兒都快中午了,可天色卻跟傍晚似的。
外麵的雪下得跟篩子似的,白茫茫一片啥也看不清。
突然,玄貓耳朵一豎,尾巴也跟著炸開。
李向陽眉頭一皺,趕緊示意王二狗彆出聲。
"有東西。"他壓低聲音。
這一上午的辛苦算是白費了。
而那種被什麼東西盯著的感覺越來越強,李向陽心裡暗叫不好。
"莫不是"王二狗咽了口唾沫。
"八成是那隻雪豹。"李向陽麵色凝重,"咱們差點要了它的命,它這是記上仇了。"
王二狗的手不自覺地摸向了槍:"這可咋整?"
"先彆慌。"李向陽握緊了槍,"它要是想偷襲,早就動手了。顯然現在對它來說,不是最好的機會。暫時不會有事的。"
李向陽又往洞裡挪了挪,眼睛卻一直盯著洞口,"這種天氣,它也不敢亂來。"
可這話聽在王二狗耳朵裡一點安慰作用都沒有。
他緊攥著槍,手心全是汗。
這會兒他才發現,槍托上的木頭紋路都快給他摳出痕來了。
"向陽"王二狗聲音都在顫,"你說它會不會趁咱們不注意"
"噓。"李向陽打斷了他的話。
玄貓貼在李向陽腿邊,不時發出低低的嗚咽聲。
這種反常的舉動讓李向陽心裡更沒底。
外麵的風雪越來越大,呼嘯聲不斷。
要在平時,這點風雪根本不算什麼,可現在卻讓人心裡發毛。
每一陣風過,積雪被吹起,在空中飛舞。
那些雪花在昏暗的天色下就像一層層的簾子,時而拉開,時而合上,讓人根本分不清遠近。
更要命的是,那種被盯著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就像是有把刀子,一直頂在後脖頸上。
"它在玩咱們"李向陽咬著牙說,"故意吊著咱們的胃口。"
這話一出,王二狗的手抖得更厲害了。
他想說點什麼,可嗓子眼兒跟堵了塊石頭似的,一個字都蹦不出來。
"你看那邊!"王二狗突然壓著嗓子喊道。
李向陽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霧氣中似乎有個模糊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