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沈歌在王嫣的護送下前往鳳凰國。
其實他是拒絕的，但可惜沒用，最後隻能妥協了。
進入皇宮，沈歌在梧桐樓中找到韓雨，隻是如今的韓雨給他的感覺好像有些不一樣了，氣質中帶著一抹傷感跟冷漠。
“你來了。”
“我來了，蘇篤是事情還請節哀。”
“你為什麼來，是憐憫我嗎？還是說因為我救了你你打算以身相許？”韓雨背對著沈歌冷聲道。
“或許都有吧。”沈歌歎息道“你救了我，這恩情我若不報的話心裡過不去。”
“不需要了，我不用你的憐憫，也不需要你以身相許的回報，我救你隻是因為你當初救了我大哥，一命抵一命，如今我們互不相欠了。”
“沈歌，我能叫你沈歌吧？”韓雨轉過頭注視著沈歌，那雙眼睛宛如枯井一般。
“你隨意吧。”沈歌神色略有些複雜道。
“沈歌，其實我以前挺喜歡你的，當然，可能也不是喜歡，可能是當初你拒絕我後我心裡不服吧，總想將這個曾經沒能得到的東西拿到手。”
“當時救你的時候我腦子裡就一個想法，就是我還沒能得到你，你不能死，很奇怪吧？”
沈歌愕然片刻後搖頭道“不奇怪，因為人終將被年少時不可得之物困頓一生。”
“人終將被年少時不可得之物困頓一生嗎？”韓雨雙眼出神，品味良久後歎道“說的好，你就是我曾經求而不得之物，因為昂當初你的幾句調笑困了我半生。”
“不過那天姐姐死在我麵前時我想開了，沈歌，你對我來說不重要，隻有姐姐才是最重要的！”
“姐姐帶我離開那個貧苦的小山村，教我讀書習字，教我文韜武略，教我商賈之術，教我習武，教我禮儀往來……她已經是我韓雨在這個世界最親最親的人了，甚至比我大哥都親。”
說到這裡韓雨眼眶不禁濕潤了起來，她輕歎道“可惜，我明白的太晚了，因為我的一次任性，她永遠都離開我了，我沒有姐姐了。”
“節哀。”
沈歌不會說自己提醒過她，因為那沒有意義，畢竟自己現在還能站在這裡是她救的，說那些等於是在推脫這天大的恩情，他做不出來。
“節哀節哀。”韓雨嗤笑道“這幾天我已經聽過太多次這種話了，但這兩個字不會減輕我心中的半點傷痛，它們毫無意義。”
沈歌歎息道“人死不能複生，韓雨，蘇篤曾經說過，願你的未來每天皆是朝陽，你該打起精神來了，彆讓她失望。”
韓雨突然喝道“你沒資格說我，也沒資格來管教我，除了姐姐，沒人能管我！”
沈歌也沒有生氣，隻是選擇了閉口不言，韓雨現在情緒很不穩定，他也不想說什麼話來刺激她了。
氣氛沉默了一會，韓雨抬頭看向沈歌問道“沈歌，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問。”
“那天在大殿中那個身穿白衣長得很漂亮的那個女子，你喜歡她？”
沉默了一會沈歌點頭道“是。她叫穆婉，我進入靈月宗沒多久就與她相識，她脾氣暴躁，有時大大咧咧的，有時又有些跳脫，我們認識已經快四十年了。”
“那我要是讓你留下做我夫君呢？”韓雨冷聲道，冰冷的目光仿佛帶著一絲快意，一種拆散他們的快意。
沈歌沉默片刻後說道“可以，不過我也先跟你說一聲，我隻有二十年時間了，或許不到二十年。”
“當年我因為那天那人而受了無法痊愈的傷，沒希望突破金丹了，在加上那日又用了燃命之法，壽命早就時日無多了，多虧掌門給我尋了一枚增壽丹，不然我也就幾年壽命了。”
“而且，我也沒打算與穆婉在一起，如今已經是風燭殘年的我怎麼可能在去耽擱如日中天的她，她天資很好，未來能到金丹，甚至還能到元嬰，她還沒活幾百幾千年，我沒必要在去給她以後的回憶增添一份傷感。”
“你倒是大度。”韓雨冷笑道“不過，沈歌，你憑什麼認為這個回憶對她來說是傷感的？”
“或許有甜蜜，但天人兩隔，這總歸是傷感的，你說是嗎？”
韓雨臉色一冷，仿佛結了一層冰霜，就連四周的空氣都冷了幾分“你是在往我傷口上撒鹽嗎？怎麼，讓你娶我你心裡不好受了？！”
“沒有什麼好受不好受的，隻是報恩而已。”沈歌搖頭道“當年我呢，年少不懂事，誤了你這麼久娶你是也是應該的。”
“閉嘴！”
韓雨喝道“沈歌，你不配娶我，我也不要你娶我！你既然想報恩，那就回去說服你們靈月宗，讓他們把流雲國與周邊的小國全數變成我鳳凰國的領土。”
“這個簡單，本身宗門就有意扶持你們，你就算不說他們也會這麼做的，甚至還會讓其他宗門也將凡人國度的管理權送與你們。”
“不過，你真的不要我娶你了？”
“滾！”
沈歌搖了搖頭，轉身朝門外走去，來到門口，他頓住腳步，問道“小雨，我們還算是朋友吧？”
“算。”韓雨咬牙切齒道“你依然還是我們鳳凰國的平天王，這是姐姐封給你的，我永遠不會改變。”
“好，既然我們還算是朋友的話，那作為朋友我勸你一句，死者已矣，不要在沉浸在傷痛中了，與其就此消除，不如提升實力，或許等你成仙後有希望複活蘇篤。”
“我用不著你來提醒。”
走出房間，沈歌飛身來到不遠處的閣樓，看著正在喝茶的兩個女人苦笑道“師姐，姐姐，今天的事能不要回去說嗎？”
“好，不回去說，不過沈歌，你跟穆婉師妹還是儘快有個結果吧，不管是一起也好，不一起也罷，你們兩個都該有個結果，不然這事會困住穆婉一輩子的。”王嫣說道。
蘇流月看著沈歌沒有言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是，師姐，我會給穆婉一個交代的，會給我們這段沒有說出來的情給個結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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