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米爾把手中的書放在了桌邊。
就著有些血色的天幕,他沉聲道“吾王難道真的覺得教會讓我擁有現如今的一切,都是免費的?”
他聲音不由自主的帶了一些顫。
女王身上的味道好聞到他心臟都加快了幾拍。
他一邊心神激蕩,一邊又厭惡被“烙印”支配的自己。
又不得不迎合女王,求取她的信任。
內心竟一時間連自己都覺得複雜難辨。
“沒有什麼是免費的,正如你想要追隨我,”蘇晚瞳孔縮了縮,說,“不付出代價,我怎知你的誠意。”
伽米爾張了張嘴。
“王,教會的人……”他微垂著眼眸,聲音帶著一些遲疑和隱忍,就像是忍受著巨大的痛苦般,輕聲說,“王隻要知道教會和教皇,並不仁慈便好。”
“我不願說出那些過去的事辱了王的耳朵。”
蘇晚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伽米爾自然不會事無巨細的訴說他曾經的遭遇,現在的表現也不過是想要得到她的關注。
這也令蘇晚覺得這個世界的“他”格外不同。
血族女王和光明教會聖子,兩個本該對立的在卻呆在這裡心平氣和的對話,教會那些人知道了,恐怕氣得棺材板都快壓不住了。
蘇晚舔了舔嘴角。
聖子的血液對她來說是極致的享受。
這也是驅使她來到這裡的原因之一。
蘇晚看著聖子病弱隱忍的樣子,突然蹦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伽米爾如此想要取得她的信任,那她為什麼不乾脆一點?
讓他取得她的信任。
讓他靠近她。
這樣,她才能最大程度的進一步掌控他的所有行動。
但轉化一事暫且按下。
為了保險起見,蘇晚並不想要伽米爾墮入黑暗。
她隱約的覺得,伽米爾的心理不太健康,而想要治愈他,也便隻能從他的心理下手,這無疑比之前的小世界都要困難許多。
人的內心如此捉摸不透,就連蘇晚自己都不能確定,能不能把他偏執的思想從脫軌的列車中掰回來。
為今之計,首先便是搞清楚伽米爾的過往,找到症結所在,並穩住他,助他複仇。
光明教會想要殺了她,她為了在任務完成之前不死,也隻能和伽米爾合作。
至少在教會徹底被伽米爾掌控之前,她還有很多時間找到治愈他的方法。
他想要取得她的信任,反過來,她也要取得他的信任。
反過來想,主動權應該一直都在她的手中,這讓蘇晚多少安了點心。
“伽米爾,”蘇晚血紅的指甲挑起自己的一縷長發,指尖微微轉動,長發一圈一圈裹在她蒼白的手指上,“你似乎……極為想要取得我的信任。”
伽米爾眼皮一跳,他確實想要儘快取得女王的信任。
不僅僅是因為他每天被光明和黑暗拉扯的身體早就岌岌可危,女王的轉化目前是最優的解決方案,還能讓他變得更加強大。
還在於,他需要聯合女王的勢力去徹底摧毀光明教會。
但他不知道女王竟然看出了他的急迫。
伽米爾心思浮動,竟直接點了點頭“吾王英明。”
“你是不是覺得,當了我的血奴,你就有了親近我的機會?”蘇晚繼續說,但這次,語氣明顯冷了下去,“聖子,你似乎有些篤定,我會對你感興趣?”
“昨日竟大膽的靠在我的膝頭勾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