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了半天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他見樓清澤麵上表情平淡,忍不住開口問道“你身上的毒……”
“薛大夫!”柳隨雲在聽見薛仁說了一個“毒”字後,高聲喊道。
薛神醫皺著眉頭看了過去,卻發現柳隨雲正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了一眼蘇晚。
難道樓小子的新婚妻子還不知道他身上毒的事兒?
薛神醫還沒琢磨出個所以然,便聽見樓清澤似是輕笑一聲,語氣輕緩道“但說無妨。”
柳隨雲看見一臉疑惑的蘇晚,又看了一眼自家麵色平穩的主子,又想到剛剛進來時看到的場景,默默住了嘴。
難道是他管得太多了?
得到樓清澤的首肯,薛神醫便直接說了“我細細診脈後發現,你身上的毒在幾天之前便隱隱發作過,卻沒有爆發,以至於這次你胸口中了一劍後,誘發了所有毒性。”
“按理說,你這次不死也得脫層皮,但奇怪的是,不久前你身上的毒竟然被什麼東西壓製了下去。”
薛神醫一邊冥思苦想,一邊說“期間你可有服用過藥物?”
“並無。”
這臭小子竟然連他給的暫時壓製毒性的藥丸也沒吃?!
不過他那藥丸確實也沒有這個效果。
“那吃過什麼東西?”薛神醫臉色不太好,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神色,忽略掉樓清澤拒不服藥的事實,繼續說,“或者接觸了什麼平日裡沒有接觸過的東西?”
樓清澤並未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說“你說我身上的毒被暫時壓製了下去,那……會有副作用嗎?”
“這就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薛神醫嘖嘖稱奇,“你身上的毒並不好解,就算我給你配的藥丸也不過是走的‘以毒攻毒’的路子,實際上對你的身體有不少副作用,但奇怪的是,就現在來看,你身上的毒性被緩解之後,那些毒竟然微微消減了一些。”
“雖然很輕微,但你的身體卻比往常竟還要稍好一些。”
“更加稀奇的是,老夫並未探查出來有何不妥之處。”
“說起來,這東西倒像是完全可以克製你身上的毒,如果能夠找到它,說不定隻要吃下去就能解毒。”
“倒像是我們遍尋不到的‘雪魄銀蓮’……”薛神醫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樓清澤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後便沒有繼續追問。
他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蘇晚,卻發現她站在床邊竟然雙眼通紅的看著他,眼見著就像是快要掉下淚來。
見他看了過去,蘇晚醞釀了半天的眼淚“啪嗒”一聲從眼角滾落。
“夫君……你、你竟然中毒了?很嚴重嗎?會不會死?”蘇晚有些害怕的看著他,胡亂擦了擦眼淚,倒顯得有了幾分稚氣來。
薛神醫和柳隨雲對視了一眼。
“既然你毒性壓製了不少,胸口的刀傷也不算太嚴重,老夫這就先走了……”
“主子,您和夫人好好說說,我、我去給你準備點好克化的食物!”
薛神醫和柳隨雲一人一句,匆匆說完之後迅速離開了房間。
柳隨雲踏出房門的時候,還貼心的關上了門。
春桃和夏竹一直待在門外,雖未聽清楚室內都說了些什麼,但也能看出來小姐和姑爺這是要互訴衷腸的時候,於是對視一眼後,跟著柳隨雲一起準備飯菜去了。
經過這麼多個小世界,蘇晚演起戲來已經越發純熟,就連樓清澤都沒有看出來。
她緩緩走到樓清澤跟前,鼻子還有些悶悶的“那個薛大夫說的話是真的?夫君的身體真的很差嗎?”
樓清澤淡淡道“蘇晚意,我與你並無太大的交情,不久前你更是連嫁也不願意嫁給我。”
“我若是死了,你難道不應該高興才是?”
這個世界上想要讓他死的人有很多,並不差蘇晚意一個。
他也並不太理解女人那些或敏感的心思。
剛剛在聽著薛大夫話的時候,蘇晚便已經打好了腹稿,聞言立馬說“夫君為什麼會這樣認為?”
“不管我之前願不願意嫁給你,我現在都已經嫁給你了。”
“何況……你並不像傳聞中一般殘忍嗜殺,還親自帶我回了蘇府,願意陪我演戲。”
“我承認我確實有些怨你,但是,並不代表我願意看見你死在我麵前。”
“再說了,”蘇晚說到這裡眼神轉了轉,“若是你真的死了,那我不就成了寡婦了?”
“我聽我娘說,寡婦門前是非多,我才不想年紀輕輕就當寡婦呢!”
這理由是樓清澤萬萬沒有想到的,但比起蘇晚意因為他的死難過,他更願意相信她是因為不想當寡婦才這麼難過。
“那你想怎麼樣?”樓清澤輕聲開口,看著蘇晚的目光依舊冷淡,但與之前的冷淡不同,這回倒多了些刻意。
“嫁都嫁給你了,”蘇晚有些無賴的坐在床邊,看著他的眼神十分直白,“不如湊合湊合過吧?”
她見樓清澤眉心一皺,立馬覺得自己步子跨得有點大,於是又說“若是湊合不下去,咱們再和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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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和我履行婚約,但……若是能湊合那也行。”蘇晚又說。
雖這麼說,但蘇晚對樓清澤為什麼要結婚倒是有點知道。
一則這是他父親的臨終遺願,他雖是書中反派,但對自己的父親卻像普通人一般,所以“父母之命”對他來說,也是起效的,二則便是,朝中和民間已經對他和太後之間的關係編排得太過。
樓清澤娶蘇晚意,也有著想要堵住天下悠悠眾口的心思。
“你難道剛剛沒有聽清楚嗎?”
“什麼?”蘇晚一愣。
“如你剛剛看到的那樣,若是我身上的毒沒有找到解決的方法,我有很大的概率會死。”樓清澤說到自己的死時,情緒一點波動都沒有,像是對自己的命並不在乎。
蘇晚心想,既然有她在,怎麼會讓他死?
於是故意說“你死了的話,我就成寡婦了,確實有些不太好呢。”
樓清澤沉默下來。
“不過,”蘇晚衝他有些略帶得意的一笑,“我既然都嫁給你了,左右不是被和離就是當寡婦,你要是真心覺得愧疚,不如……對我好一點?”
樓清澤薄唇微抿,看樣子並不好忽悠。
蘇晚的目的也確實是儘快接近他,儘快治療好他的病。
“蘇晚意,你如此費儘心思的接近我,到底是了什麼?”樓清澤是個多疑的人,蘇晚身上又有太多的破綻和疑點。
一是,她身上莫名奇妙出現的香氣,竟然能夠壓製他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