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再次吐血。
這次他不再憤怒,而是仰天長歎,人仿佛老了十歲。
許攸逢紀等人這時才發現,意氣風發的主公,才四十七歲的大漢大將軍,鬢角原來已經有了小半發絲已然發白。
這些白發,是最近這幾個月才增加的。
“那王垕究竟何許人也?”
直到此時,袁紹都沒有正眼瞧過那王垕一眼。
這當然可以理解,因為他甚至連王垕的義父曹操,那個從小跟自己混,跟自己一起搶新娘的曹阿瞞,他都沒有正眼看過。
王垕僅僅一介草民出身,怎可能入得了袁紹之眼。
直到此時,袁紹才意識到,那個他正眼都不屑看一眼之人,已經阻擋了他南下許都的腳步,甚至阻擋了他一統天下的腳步。
辛評見袁紹意誌消沉,遂向前道
“主公!在下有一計,或可不動一兵一卒,使那王垕願與主公相談退出鄴城,保全主公家小之事。”
“哦?你有何計?”
“據許都消息,那王垕有老母一弟,一妻一妾於許都,其妻呂氏,乃呂布之女,現已有身孕數月。主公可使人偷劫其母妻,如此,則事可成。”
聽到辛評之策,袁紹眼神終有一絲神采,不過很快又黯淡了下去。
“許都戒備森嚴,恐難以成功。”
辛評卻搖頭道
“在下已然查明,王垕府中有二百親兵,不好動手。趁其外出時,卻必然有機可乘。主公從弟袁胤,自於淮南投降被送往許都後,於太仆之下任職,主管宮內馬匹車輛。且袁公路之子袁耀,也於少府司職。若主公願去信一封,二人當可助主公辦成此事。”
這時袁紹也終於想起了自己已經死去的兄弟袁術,想想袁胤和袁耀,特彆是袁耀,與王垕有殺父之仇,如果拉攏,應該沒問題。
再怎麼說,也是袁家人。
沉思片刻後,袁紹道“我便親書一封,你命人持信先找我那侄兒,他自會去找袁胤。其二人於許都需要一應開銷,皆無需考慮。若事辦成,我入許都時,自有計較。還有,此前朝中多有官員來信,欲請我至許都,奉迎天子,我當於其中選幾位信任者。袁耀若覺勢單力孤,可向這幾人求助,事當可萬無一失。”
“喏!”
原來袁紹進兵許都前,就已經與朝中某些官員秘密書信往來。
這些人本來不喜曹操,聽聞袁紹欲攻許都,便主動自薦為內應。
袁紹本不想此時牽扯出此事,但事急從權,他實在是沒辦法了,才出此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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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津北渡口,曹仁大營。
“報!鄴城消息!”
曹仁要往攻黎陽,自然派了探子前往鄴城附近,隨時掌控戰局。
“鄴城如何?左將軍可曾守住鄴城?”
“鄴城大捷呀!將軍!”
“快快說來!莫非仲謀果守住了鄴城?”
曹仁一聽鄴城大捷,頓時迫不及待的問。
樂進和張繡也豎起耳朵,期待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