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州城。
客棧外,停住了一個路過的年輕人。
他身著寬袖長擺的墨青道袍,腰束一柄軟劍,一頭青絲用根發帶草草綁束,整個人都透著落拓不羈的痞氣。
他目光落在牆麵刻下的紅蓮圖案上,疑惑地摸了摸下巴。
“萬花宮怎麼來到了桂州?”
他晃著喝空了的酒壺,轉身步入了客棧裡。
“客官您裡邊請!”笑容親切的店小二熱情地迎了上來,“請問您是打尖兒還是住店呀。”
“你們這兒可有什麼好酒?”
“哎喲道爺您可來對地兒了,我們店裡的花雕酒可是全城一絕啊!客官應該知道花雕酒以陳為貴吧?我們這兒有五年陳、八年陳、甚至十年、幾十年陳的!”
“哦?那你們這兒不該開客棧,該改成酒館啊。”
店小二嘿嘿笑道“我們老板要兩種生意一起做嘛,不影響!”
“那行,給我上壇幾十年的花雕酒,再來幾個下酒菜。”無塵大方地放了一錠銀子在店小二手中。
握著沉甸甸的銀子,店小二笑容更加燦爛親切了,忙將他引到了大堂內。
無塵甩袖落座,忽地看到兩名持劍女子走進客棧,手中提著幾包藥。
他心下暗道“還真是萬花宮的人啊?”
無塵叫住剛要離開的店小二,下巴往正上樓的兩名黑衣女子那兒抬了抬。
“堂倌兒,前頭那兩位提著藥姑娘是住在你們店裡的客人?”
店小二順著他示意看去“是啊,前兩日才來的。其中還有個男的是躺在擔架裡被抬進來的,像是受了什麼重傷,一動不動的……”
……
半個多時辰後。
樓上天字號房外,傳來了敲門聲。
守在房中的弟子前去開門,認出站在門外的人,微訝“無塵道長?您怎麼在這兒?”
無塵吊兒郎當地靠在門外,修長白淨的指尖勾著酒壺晃蕩,還沒說話,就聽見屋內傳來齊玉的聲音。
“讓他進來。”
無塵抬步進了房中,看到麵色蒼白躺在床榻上的齊玉,嘖了一聲。
“你不是還在萬花宮閉關嗎?怎麼跑到這來了?這是受傷了?”
齊玉揮手讓屋內的手下出去,冷冷瞥了一眼好幾年沒見過麵的好友。
她不答反問“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無塵拉了把凳子坐下“我一向四處遊曆江湖,行蹤不定啊,方才無意間在客棧外瞧見了你們萬花宮召集同門的標誌,這才進來看看。你這傷是怎麼來的。”
“我出關後,查到了沈南星的下落,便去了他所在的荷花鎮尋他報仇。”
無塵問“所以你是被沈南星打傷的?”
想到自己一個多月前還無意中與沈南星交過手,那家夥腦袋傻是傻了,但武功卻高得不行。
說來,在江湖上名頭不小的沈南星,那次卻還是他第一次見到。
隻不過那時候他已成了個傻子,不再是傳聞中那個冷傲狂肆的斷指狂魔。
“不是。”齊玉目光沉沉,“我是被荷花鎮裡的茶商蕭家的人傷的,那兩人我在江湖上從未聽聞過,但武功卻很高強。不僅打傷了我,還把慕容景給重傷了,他現在還昏迷不醒。”
因此她不得不先離開荷花鎮,再另作打算。
無塵訝異道“姓蕭的茶商?荷花鎮是個什麼地方?那還藏著什麼武林高手不成?打傷你的人叫什麼名字?”
“那人不知姓名,我隻知道收留了沈南星的是姓蕭的一戶茶商,有個兒子叫蕭雲離,年紀不過十七八歲,那個武功極高的人還叫蕭雲離為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