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藥,你才能快點好起來啊。我向你保證,隻要你喝完藥,我就不來打擾你,好不好?”
楚淵麵無表情,抽回自己的手。
他冷笑,滿麵嘲諷“我喝不喝藥關你什麼事?你馬上給我離開房間!”
子衿看著絲毫不肯配合的楚淵,不禁想起當初自己筋脈受傷,臥床不能自理時,最開始的那段時間也消極治療,他當時心中怨恨又不甘,也曾對灰暗的未來心灰意冷,失去活著的念頭。
但楚淵一直陪著他,每次都想儘辦法哄他喝藥,一次又一次跟他說永遠都不會離開他。
不管自己的態度如何冷漠,他總是滿麵笑容,眉眼溫柔待他。
溫柔又小心翼翼。
像是捧在心間嗬護的珍寶。
偏偏這一份溫柔,他也吝嗇給予同在一個身體裡的李隱堯,隻給了他。
如果沒有楚淵,被廢掉筋脈的子衿是不可能活得過來的。
那一束照下來的光芒越明亮輕柔,就越讓子衿看到自己的醜陋不堪。
他根本配不上。
所以他怯弱地躲避,想重新紮回熟悉的黑暗裡。
直到這束光芒真的消散了,子衿才發現原來他熟悉的黑暗是如此森冷可怖。
但比這更令子衿恐懼的,是他也把曾經能溫暖他的人給一同拉入了深淵裡。
他摧毀了楚淵,讓他失去了掙紮求生的念頭。
子衿眼眸通紅,烏發垂落在削瘦的臉側,皮膚蒼白如紙。
每每回想起曾經的一切,心裡就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活生生撕裂,迸出淋漓的鮮血。
“求你了,把藥喝了好不好?”
冰涼的指尖微顫著在自己手掌裡寫下字,即使楚淵眼睛看不見,也感受到那透露出的懇求意味。
楚淵心神微晃,想到曾經自己也這麼低聲下氣地哄過子衿喝藥。
他沒由來地煩躁更甚,如果不是身體狀況不允許,楚淵恨不得親手將這藥童趕出房間。
楚淵臉色陰沉“你是可憐我還是閒得沒事乾?非要糾纏在這裡惹我不痛快?”
“隻要你喝了藥,我馬上就離開房間。”
楚淵深吸了口氣“把藥拿來。”
子衿見他肯喝藥,臉上頓時綻開了笑,連忙把藥碗端過來。
“我自己喝。”楚淵臭著一張臉。
自尊心讓他其實極其排斥麻煩彆人依靠彆人,除了重傷剛醒的那段時間實在沒辦法外,隻要他能自己做得到的,都不會讓旁人幫忙。
楚淵也儘量讓自己適應盲人的身份,總不能眼睛看不見了,就要像個廢人一樣靠彆人照顧。
藥碗小心地遞到手邊,楚淵接過屏住呼吸快速喝光。
濃鬱苦澀的藥味充斥口腔。
即使已經喝了兩個多月,楚淵依舊不適地皺緊眉頭。
子衿忙喂了一顆蜜餞到他嘴裡。
楚淵不耐煩地推開他的手“現在你可以走了吧?”
子衿小心地握住他另一邊手,寫道“我這就走,床頭旁邊的矮桌上有蜜餞,你記得吃,那樣嘴巴就不苦了。”
隨即拉起他的手,讓他碰了碰那碟蜜餞,告訴他放置的方位。
楚淵一直忍耐著脾氣,見他磨磨蹭蹭不肯走,臉色越發沉冷。
他再一次抽回手,冷冷道“我討厭你碰我,你一個啞巴說不了話,打手語我也看不見,所以以後你都不要再來了!”
說罷,楚淵兀自躺下,翻過身背對著他。
渾身上下都寫滿了對他的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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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叫風水輪流轉,子衿的追夫之路還很漫長!火葬場還沒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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