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淵眉頭微皺,對自己習慣性的舉動有些煩躁和不悅。
但是想到子衿這會兒高燒中,身體虛弱,楚淵動作頓了一下後,又繼續幫他穿好剩下的衣服。
穿衣洗漱結束,店小二也把大夫領到了房中。
來的大夫好巧不巧,正是上次給子衿看過病的那位。
大夫也還對子衿有印象,查看完子衿的脈象,他眉頭就皺成了一團,臉色嚴肅而不悅。
“公子,不是老夫說你,你本就體虛,舊疾纏身,上次甚至心緒鬱結到吐血。送來我這醫治時,我就叮囑過回去要靜心療養,怎麼現在又搞出了內傷?這身體沒好多少,反而還添了新病。”
上次子衿昏迷了過去,不知道給自己醫治的是這個大夫,因此聽見他的話,神色有幾分茫然。
大夫話雖然是對子衿說,但他不滿的目光卻是瞪著楚淵。
與此同時,大夫也發現楚淵眼睛已經複明了。
“小夥子,看來你眼睛好了啊,既然都能看見了,那怎麼還不好好照顧你的朋友?”
作為一名行醫者,大夫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不拿自己身體當回事的病人。
而且他脾氣素來不大好,見到這種情況自然忍不住一通懟。
“之前你是不是沒把我的話聽進去?他身體病弱成這樣,你還讓他受了內傷,又著涼染上風寒,你是嫌他死得不夠快啊?”
楚淵薄唇微抿。
子衿連忙開口解釋,他嗓子乾痛,說話聲音也是嘶啞的。
“大夫,這不關他的事,我的內傷已經恢複許多,而且昨天也是我自己淋了雨,才著涼了。”
後麵他們歡愛……其實也是他自己求著阿淵,他原本就不想碰自己。
大夫一聽,心裡更火了,轉而瞪向他,氣惱道
“你一個病人可真能折騰,嫌自己命太長話,那還找老夫我來醫治做甚,反正這藥也是白開了。”
大夫生氣地冷哼一聲,數落完後還是從藥箱裡取出紙筆寫下藥方,扔給站在旁邊的楚淵。
“要想他再活些日子,以後就多注意些,否則下次你們也彆再來找老夫醫治了,直接去棺材鋪定做一副好點的棺材吧!”
楚淵抓著藥方,沉默不語地隨大夫去醫館取藥。
二人到醫館,大夫讓藥童按照藥方把幾包藥包好交給楚淵。
“這些藥算上出診費,一共二兩銀子。”
楚淵唯一剩下的銀錢,昨夜早就用來住了客棧,此時隻剩下幾十文錢。
他從懷裡取出一枚玉佩,遞給大夫。
“用這個抵藥錢可以嗎?”
這個玉佩楚淵自小就帶在身上,是父母留給他的遺物。
上次他交給葉空青,讓他拿去典當,但後麵他又把玉佩還了回來。
大夫一看,見楚淵手裡的是枚雙魚玉佩,上好的羊脂白玉,玉質細膩瑩潤,雕工古樸精湛,雙魚栩栩如生。
大夫道“如此貴重的玉佩,就拿來抵二兩藥錢也太浪費了,你可以先壓在我這兒,等有錢付診費了再來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