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諾爾維雅第三遍看向契約的時候,瑪麗·懷爾德被漫長的等待折磨的沒了脾氣。
她認識阿貝爾,知道這是他們的指導老師。
她向阿貝爾搭話。
“你能不能彆讓她再看了?這契約一旦簽上就能生效,她有什麼好不放心的?”
阿貝爾對這個非要和她的學生打上一架的甜品大師沒什麼好感,她隻冷冷看了瑪麗一眼,就帶著俄布轉身給艾爾利特分析瑪麗·懷爾德的生平和她展現在明麵上的攻擊路數。
正在被分析的瑪麗·懷爾德本人:……說真的,你們真的很不禮貌。
諾爾維雅看到第四遍時,把蛛姀牽在身邊。
契約是可以翻轉的,這個認知在珂勞得療養院體現的明顯。
艾爾利特要去打拳已成事實,她隻能把這份契約改到完美。
蛛姀看著那比契約內容還多的限製條件和注意事項,瞥了一眼正在熱身的艾爾利特,覺得有些大材小用。
誰還沒些底牌。
艾爾利特可不是什麼被嬌生慣養長大的魅魔。他那張嘴裡有幾句實話,也不見得。
蛛姀覺得半人魚沒有必要那麼擔心。
最多打個半死而已。
這些契約裡的條條框框,還不如揪著瑪麗·懷爾德讓她把東西拿出來來的直接。
但蛛姀聰明地沒說出來。
她很難得的,設身處地地想了一下。
如果瑪麗·懷爾德想要挑戰的是諾爾維雅,她會怎麼辦。
蛛姀勾了勾唇角。
她根本就不會讓半人魚有任何上擂台的機會。
諾爾維雅的意願?
不重要。
隻有活著,才會有這些無用的想法。死了,就什麼也沒了。
見慣了死亡的森林巫女,尚且還不能在尊重的層麵上共情諾爾維雅。
但是她相當聰明。
她隻是笑著說契約沒有問題,然後在隊長和鐵血公爵的目光中自然地抱緊了半人魚。
——
瑪麗·懷爾德在眾目睽睽下在契約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她拿著契約想要遞給那個半人魚,抬頭就發現組團來的這一幫人紮堆圍著艾爾利特。
杜庫拿著金屬項鏈一條條地掛在艾爾利特脖子上。
艾爾利特:“好兄弟!”杜庫:“……十個金幣。”
兩個聲音撞在一起,艾爾利特無語地要把項鏈摘下來。
他的動作被杜庫製止了。
杜庫:“……騙你的。”
杜庫居然微微有了笑意。
他肩上的傀儡小人臉上是大大的微笑,紫色的眼眸裡是得逞的神氣。
杜庫重複著。
“這些項鏈,是送你的。”
平時都是艾爾利特打趣杜庫,如今被反將一軍,艾爾利特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握著脖子上有些重量的項鏈,想要道謝,又覺得客套地彆扭,不說話又顯得奇怪。
杜庫像是知道艾爾利特的躊躇。
他說,“不客氣。”
瑪麗·懷爾德在一旁看著,覺得這種溫情實在是太年少。
也太薄脆。
她開口打斷了這一刻的和諧。
“你們不會不知道擂台上會開魔法絕對免疫防護罩吧?”
正想用水係魔法把艾爾利特包上一層水膜的諾爾維雅慢了動作。
她回頭看瑪麗·懷爾德。
瑪麗·懷爾德笑的很開心。
像是在嘲笑他們無用的準備和無知。
魔法不可用的話,連菲阿娜的法陣也沒辦法展開。
能派上用場的隻有杜庫的項鏈。
阿貝爾講完瑪麗·懷爾德的生平後也陷入沉默。她不可能在擂台上給艾爾利特開空間通道。
但是,還有俄布。
俄布在通過瑪麗·懷爾德的走路方式來判定她的著力點,一直專注地盯著她。
在艾爾利特上場前,俄布與艾爾利特說了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