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緹雅皺著眉,心裡對這個嘴裡沒什麼實話的灰狼獸人有了些猜想。
她鬆開了手。
灰狼獸人向後倒了下去。
瑪緹雅蹲下認真地看著已經停止哭泣,但還呼吸還很急促的雅琳休。
“還有沒有冰錐了?可以幫我監管他一會兒嗎?我需要查驗一些東西。”
雅琳休擦了擦淚痕,清晰地看到了瑪緹雅的眼睛。
好像……沒有惡意。
是認真的。
雅琳休乖乖地點了點頭,從手裡的算盤上扯下一顆算珠,變成了冰錐。
瑪緹雅經常能見到諾爾維雅,她見過半人魚出手時水係魔法的靈活運用,也對雅琳休手裡的冰錐並不陌生。
諾爾維雅常用水流和蒸汽來應對學院裡出現的鬥毆等突發事件。
瑪緹雅很少看到這個學生在履行警衛員職責的時候甩出冰錐。
她隻見過一次。
——
偏執的父親不認同身為土係魔法師的女兒來艾博斯格求學這件事,他想把女兒嫁出去賣個好價。
所以這個父親雇了人想把女兒綁走。
瑪緹雅身為老師,無法直接阻止父親與女兒之間的爭端。
況且那個父親是私人領地的領主。
她代表著艾博斯格的官方態度,即使她想把那個女孩救下來,也不能輕舉妄動。
那天巡邏的是諾爾維雅·萊麗和戴卡·裡多。
戴卡·裡多的一個“定”字止住了拉拉扯扯的人群,諾爾維雅·萊麗走上前平靜地問被綁著的土係魔法師是否自願離開。
瑪緹雅看著那個女孩崩潰地搖頭說“不”。
“一個出色的土係魔法師可以把她的敵人埋葬在地下。你才一年級,現在做不到沒關係。”
白發的半人魚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她的笑容溫柔到可以讓人沉溺。
“……會做土牆吧?把他們,都推出去。”
一年級的土係魔法師力度把握的還不夠精準,女孩堅強地把她的父親和打手都砌進了牆裡後才扔出了艾博斯格的大門。
女孩被她的朋友們簇擁著回到了艾博斯格的宿舍,戴卡·裡多也繼續回去巡邏,諾爾維雅·萊麗卻站在艾博斯格的大門前沒有離開。
出於好奇,瑪緹雅想看看半人魚要做什麼。
半人魚身為警衛員的使命已經結束了。
那個愚蠢的父親和他的打手已經被加入了艾博斯格的黑名單,艾博斯格的大門不會再放他們進去。
諾爾維雅已經可以放心地離開了。
但是她沒有。
那是瑪緹雅第一次在諾爾維雅巡邏時看見冰錐。
尖銳的,能直嵌進地裡的冰錐。
溫和的人魚垂著手,背對著太陽,冷冷地麵向還想衝進艾博斯格的混蛋父親和他請的打手。
打手們被冰錐敲擊地不省人事。
隻留那個父親一人,冰錐在他腳邊嵌了一圈。
白發藍眸的半人魚聲音依舊平靜,但格外堅定。
“她是她自己的。即使你是她父親,你也沒有權力去決定她的人生。
看到了你腳邊的冰錐了嗎?這是二年級生能做到的程度。你的女兒很努力,等到她二年級時,她會做的比我更好。那時候阻止她對你出手的隻有血緣關係,如果你連最後的這項也要破除,那麼結果如何,你想得到。”
瑪緹雅似乎有些懂了。
那個半人魚身邊總是有人簇擁的原因。
冰錐寒意刺骨,但使用它的諾爾維雅不是。
——
冰錐是諾爾維雅在事態嚴重的時候才會使用的。
瑪緹雅以為雅琳休手裡的冰錐是諾爾維雅通過什麼魔法給雅琳休準備的,她感慨了一下。
“諾爾維雅·萊麗對你真是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