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爾維雅,這是我給你的禮物。”
瑪緹雅老師把一遝規整的名片遞給了諾爾維雅。
“這是我整理出來的所有大陸的神賜道具商的聯係方式。諾爾維雅,提我的名字可以打對折。”
“瑪緹雅老師,您……”
諾爾維雅想要拒絕。瑪緹雅作為代表著和平的獸勇士,她不會和任何商人交往過密或是達成協議。
提起瑪緹雅老師的名字就能打對折,這說明另一半錢是瑪緹雅老師自己補上的。
瑪緹雅在這麼做的時候就想到了半人魚的反應,她知道諾爾維雅很聰明,她也知道諾爾維雅信任她。
“諾爾維雅,相信我,這對於獸勇士來說不算是一個負擔。比起那些我很少能夠用到的金幣,我更希望你能開心。”
瑪緹雅不說謊。瑪緹雅還給了諾爾維雅一個承諾。
“你可以依賴我。”
依賴是一個很重的詞。這不該從一個獸勇士口中說出來,因為這代表著無限的權力。
但是瑪緹雅相信諾爾維雅。她知道諾爾維雅不會輕易依賴她。諾爾維雅獨立又疏離,諾爾維雅把她的隊友們的責任都放在自己肩上——正是因為這樣,瑪緹雅才會讓諾爾維雅依賴她。
瑪緹雅了解過“送你回家”的曾經。在瑪緹雅看來,這支隊伍的指導老師們雖然都很好,但卻沒有那麼成熟,成熟到能夠讓這些幼崽們依靠。
理事長還算可以,但理事長行事偏激,又忙碌地不能夠及時回應她們。
“如果誰都找不到了,那麼,來找我。諾爾維雅,無論你們在什麼樣的困境裡,我都會救你們出來。”
這是瑪緹雅對諾爾維雅的承諾。
在諾爾維雅怔怔地拿著名片時,瑪緹雅已經拿出了給艾琳的禮物。
瑪緹雅拿出的是兩個卷宗。
“艾琳,上任瑈幽王妃伊莎娜·珂戎是一個經曆豐富的政治家。她在成為王妃之前去過許多返祖科國家學習。這份卷宗是關於伊莎娜·珂戎的學習記錄。”
艾琳原來還帶著笑期待著瑪緹雅老師的禮物,但她聽到最後幾乎握不住手裡的卷宗。
艾琳和菲阿娜的情況不一樣,艾琳的母親伊莎娜·珂戎的事跡沒有像菲阿娜的母親阿法納西婭·瓦薩那樣被刻意地抹去。
但艾琳還是不知道關於母親的很多消息。她渴望母親,她渴望那種來自於母親的陌生新奇的愛——
越渴望,她就越退縮。
她值得母親為她獻祭嗎?她這種殘疾的、不健康的、不被瑈幽喜歡的灰狼,值得那樣美好的母親為她付出一切嗎?
不值得的。
艾琳一邊想象著母親曾經的樣子,一邊抗拒著可以佐證母親過去的消息。她很愧疚很愧疚,她覺得自己不夠好,她覺得自己還不夠強大,不能坦蕩地在心裡說“如果母親您在的話,您也會為我驕傲吧~”
所幸瑈幽並沒有多少關於母親的確切記錄,艾琳能聽到母親做出的政績,能聽到瑈幽子民們對伊莎娜王妃的懷念,但艾琳始終沒有找到母親的照片。
因為新任王妃的存在,瑈幽皇室的城堡裡隻有新任王妃的畫像和新家庭三個人的合照。
艾琳在過去無數次經過那幅被掛起的全家福時都目不斜視地假裝沒看到。她知道那不是她該奢望的,她用無數惡毒的話來懲罰自己居然在活著,她不愛自己。
可是現在——現在她在變好。她在一點一點地修補自己,她想要愛很多東西,很多人,她也想覺得自己是值得被愛的。
她還沒準備好去接受具體的母親的存在。她還沒有強大到能夠和自己和解,能夠直麵母親為了她的生命而獻祭的事實。
但是她真的真的很思念母親。
艾琳不受控製地,翻開了瑪緹雅老師給她的卷宗。
隻有瑪緹雅老師這種獸勇士才能得到這麼全麵的信息。不同的返祖科國家有不同的風俗,大多數獸人聚集地都是排外的。
即使艾琳想要獲得這樣的信息,也需要向那些國家申請。
艾琳看到了卷宗開頭。
她怔怔地看著,看了很久都沒有出聲。
艾爾利特站在艾琳身後。他比艾琳高很多,低頭就能看見艾琳手裡拿著的是什麼。
艾爾利特看到了一張已經有些泛黃的相片。那個相片裡的女孩和艾琳差不多年紀,但和艾琳長得並不像——不,艾琳不笑的時候還是挺像的。
相片裡的女孩眉眼淩厲,看起來聰明又堅定,像個老師,還像……和艾琳一樣的瑈幽領主。
艾爾利特知道這就是艾琳的母親。氣氛壓抑沉悶,艾爾利特本想說什麼來打破沉默,但他看到艾琳抬起了頭。
有淚珠滴在泛黃的相片上,但艾琳的語氣如常。
“瑪媽,我真的非常非常喜歡這份禮物——另一個卷宗是什麼呢?”
“是關於洛斐邇瓦大公的黑暗交易。”
瑪緹雅摸了摸艾琳的灰發,看著她欣慰又心疼。
“我聽說你向他宣戰了。艾琳,注意安全,他的手段向來肮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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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的瑪媽~我會采取的措施也都不乾淨啦!
瑪媽,這兩個禮物我都超——喜歡!謝謝瑪媽!”
“喜歡就好。”
瑪緹雅在禮物袋子裡拿出了兩個盒子。
“休特,這是你的。杜庫,這個是給你的。”
休特得到的是一瓶泛著藍紫色光芒的藥劑,杜庫手裡的是流動著的立體圖案。
“休特,你手裡那瓶藥劑是頂級鎮痛劑,隻要一滴,你就感受不到任何疼痛,謹慎使用它。
杜庫,那個圖案貼在你的手上就會變成一個獨一無二的紋身。”
那麼,有獨一無二的紋身的杜庫也是獨一無二的。杜庫明白了,他把那個流動著的圖案貼在了左手的手腕上。
杜庫的手腕上浮現出一個晨星的圖案。
杜庫給他的隊友們展示著手腕的圖案,他肩上的小傀儡也揮舞著手腕來展示自己的特殊。
休特看著手裡的藥劑忽而一笑,似乎放棄了什麼。
在他旁邊的艾爾利特忍不住問他。
“怎麼了?你感動成這樣?”
“艾爾利特,這種特製的藥劑我見到過。”
艾爾利特看著休特的表情都能猜出是在誰那裡看到的。
“是那個第三王子索薩那兒嗎?”
“索薩還不夠格。是利比杜。”
休特彎起唇笑了起來。但他的綠眸裡冷沉如水。
“艾爾利特,這是利比杜用來治療擦傷的藥劑。”
休特見過很多次。
休特終於明白伍爾斯為什麼會猶豫不決——伍爾斯始終在意利比杜。
雖然不讓利比杜碰有關雷米亞茲國的重大決策,但卻給了利比杜最優渥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