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塗山空說要退場，一直沉默的紙紮店老嫗終於忍不住開口
“塗山老哥，到時候在那裡行動，總是要提前說一下吧”
“不急，到了晚上自然會知道”
塗山空瞥了一眼老嫗，不想再多說。
“需不需要老夫再卜算一卦”
同樣沉默到現在的天機子也把頭顱抬了起來，像是剛睡醒一樣。
而他那前兩天剛換過的臉龐此時卻是已經又變得滿臉都是膿瘡，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兩天又泄露天機的原因。
聽到天機子這樣說，其餘人也皆是把散亂的目光集中了起來。
不過，他們確實聽到了意料之外的答案。
“不用了，萬事俱備，東風已來，何須再借東風，各位老友，晚上見”
塗山空語氣中皆是自信。
看到自己師父從後門離開，黑衣男子也連忙追了上去。
剩下的一群人雖然心裡有疑惑，但是也沒有太大在意，畢竟塗山空是出了名的老銀幣，跟這種人組隊，成功的幾率不會小。
隨著一行人皆是離開，留在最後的天機子依舊是留在原地。
這些人裡麵，他最了解塗山空，畢竟同類之間最為了解。
塗山空既然拒絕了他卜卦的要求，那他自然不會再當著其他人的麵去卜算，但是，他不會平白無故冒險。
隨著破舊龜殼拿出，在雙手的不規則搖晃後，六枚灰白色錢幣隨著吟唱結束而落在了地麵上。
隨著錢幣落在地上，天機子那本來就被膿瘡布滿的臉上更加猙獰起來。
他望著地上的灰白色錢幣喃喃道
“大過卦”
“九三爻”
“大過，棟橈，利有攸往，亨”
“卦象為何變成這樣了？誰是螳螂誰是蟬？誰又是躲在樹蔭中的黃雀？不行，我的去告訴塗山空”
天機子剛走了了兩步，便是頓住了腳步。
此時，他臉上的臉皮已經經受不住腐朽，開始自動滑落。
隨著他手掌甩動，一張新的臉皮便是出現在了他的臉上，這次卻是換了一個女人的麵孔，看起來嬌豔欲滴。
“不對，不對，那塗山空絕對是覺察到了什麼，不然不會阻止我卜卦，我若是是找他，就會讓他對我提防。”
一個女子的聲音從塗山空的嘴中發出，和他那一身打扮極為不協調。
“哼，塗山空，你既然是另有所圖，那也彆怪老夫出工不出力了”
天機子嬌嗔了一句，便是邁著碎花小步快步離開了這裡。
包子鋪，那光頭掌櫃依舊是麵無表情的揮打著在鋪子前不斷伸手的人群，隻是此時他褦襶後麵的那張臉卻是皺起了眉頭。
“這一趟果然不會那麼順利麼，看樣子，我也得給自己留好後路了”
一處房間中，塗山龍背對著緊閉的木門一動不動，黑衣人跪在他身後不斷的抽打自己耳光。
“師父，徒兒錯了，請師父恕罪”
響亮的耳光聲和求饒聲不斷在房間內響起，塗山空依舊是不為所動。
不知過了多久，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此時因為嘴巴腫脹，連說話都開始含糊不清，塗山空才緩緩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