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朝內出了問題。
寧夏邊境出一個叫李元昊的,自立西夏,明目張膽的於要求宋朝承認他的合法地位。
宋當然不同意。
說實在的,當時的西夏不過是個草台班子,不知從哪個犄角旮旯裡冒出來,宋再怎麼說也是當時的中原大國。
誰知道,雙方一個照麵,大宋的軍隊被揍了個屁滾尿流,連哭著回家找媽媽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團滅了。
得知這個消息後,舉國都懵了。
時任宰相的呂夷簡作為這件事情的總籌人,對這場大敗震驚無比,繼而如喪考妣。
責任總要有一個人來承擔。
尤其是當時的呂夷簡隱隱已經在朝堂犯了眾怒的情況下。
於是,在範仲淹被呂夷簡以“黨爭”之由排擠出朝廷的次年,呂夷簡的宰相也做到了頭。
有人告知了遠在貶謫路上的範仲淹。
得知昔年“政敵”的結局,範仲淹卻並沒有落井下石。
他隻是皺了皺眉頭,注意力更多的傾注在了另一件事上。
對於呂夷簡的結局,範仲淹想了想,隻說,“吾記起昔年王大人所說的一句話。”
【“夫執政者,恩欲歸己,怨使誰歸?”】
當事情發生的時候,責任總要有一個人來承擔。
如果執政的臣子,都隻想要背負美名,那麼罵名該由誰來背呢?
……為人臣者,不過都是為皇帝辦事的罷了。
哪怕昔日政敵,可範仲淹已然不再怨恨呂夷簡了。
彈幕寂靜了片刻,默默的刷出了一片。
【《格局》】
天幕前。
呂夷簡靜了很久。
臉色漸漸變得異常難看。
失敗很難去定義。
可很多年以後,如果有人問他,人生中的哪一刻讓他感到最為記憶猶新?
此時,此刻。
無數朝代中也有無數人露出了歎服敬佩之色。
諸葛亮笑歎著搖頭。
“公之品德,無愧於一聲‘文正’,當為萬世文官之楷模啊。”
劉禪撇了撇嘴,哼哼唧唧。
“哼……相父才是萬代文官之楷模。”
……
呂夷簡罷相後,又過了兩年,也就是範仲淹遭到貶謫的短短三年之後。
期間宋和西夏又打了幾場,無一例外都輸的很慘。
於是,宋仁宗又想起了西湖橋畔的範仲淹。
說來搞笑,尼瑪人家範仲淹一個文臣,此前更是從未上過戰場,從未展現過自己的打仗天賦,你把他給喊回來有什麼用?
……還真尼瑪有用。
有時候不得不感慨,宋仁宗不知道上輩子朝哪邊兒磕的頭讓他能開出範仲淹這麼個離譜至極的家夥。
【康定元年(1040年),範仲淹被仁宗一道詔書召回。】
匆匆給了個官位,打包了韓琦、夏竦等人專車直達大西北。
文官披上了武將袍,專業直接九十度大轉彎——那年範仲淹甚至高齡五十一。
仁宗這一波騷操作,直接閃斷了天幕前無數武將的腰。
唐朝的武將們眼睛瞪得溜圓。
“不是,還帶這樣的?!這年頭文官都想著搶吾等的飯碗作甚?!”
也有著急跳腳的。
“這個頭不能開!堅決反對!!我可不想哪天跟魏征那老兒當同僚!!”
一石激起千層浪,武官群體頓時都急吼吼的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