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華呼吸忽的變重了一些,擋在門口的身體也略顯僵硬,她不敢對上陸久的目光,但這樣好像又顯得自己心虛。
她直勾勾看著陸久,嗓門略大“怎麼可能啊!怎麼可能會跟我有關係?你不要汙蔑人好不好。”
“我母親就是喝了你給的藥才變成這樣的,現在我可不敢把你放進去,誰知道你進去之後會不會惱羞成怒,一氣之下對我母親做什麼。”
陸久都要被齊華這胡言亂語氣笑了,她點點頭“行,你不讓我進,你母親的身體現在隻有我能治,她要是出現什麼問題,那你就是凶手。”
陸久說完,轉身就要走。
“陸小姐,神醫,等一下等一下,我們沒有那個意思……”齊朗見陸久要走,情急之下一個箭步上前攔住她。
不管怎麼樣,當下還是先看好母親的身體比較重要。
“齊老三你彆攔著她,讓她走,我們還有鄧老在呢。”齊華不悅齊朗對著陸久低聲下氣的,走上前把齊朗拉到一邊。
“她全身上下都寫著騙子兩個字,誰敢信她啊,讓她進去你能保證她不對母親做些什麼嗎?”
陸久“……”
齊朗覺得齊華說出的話難聽,還是當著本人的麵說的,怕陸久聽了之後一氣之下真的走了,他一把甩開齊華的手,剛想開口說些什麼,身後的門就被打開了,緊接著一道略顯蒼老又鏗鏘有力的聲音傳來。
“我保證!”鄧懷仁眸子中帶著不悅,掃了一眼齊華才換上和善的麵容對著陸久。
說起正事,他轉而皺著眉頭,語氣中帶著嚴肅“齊老太太的身體檢查不出什麼,隻知道比手術前還要虛,血液中也沒檢查出什麼來。”
齊華在一旁悄悄鬆了口氣,查不出什麼就好,隻要母親好起來,這一次病倒的原因應該就不會有人去追查了。
“我已經讓齊少把藥渣和沒開過的藥包帶過來了,就等看是不是開的藥方有問題了。”鄧懷仁也不太相信是陸久開的藥出了問題。
隻是要找出問題,然後再一一排查,總能找出原因。
陸久點了點頭,垂下的眸子若有所思。
聽到藥渣兩個字,齊華的心再一次提了起來,她雙手微微握拳,像是想到了什麼又鬆開了雙手,剛提起的心也跟著放下。
聽到鄧老說可能是藥方出了問題時,她原本還想對著陸久說什麼的,隻是一抬頭就看見陸久那雙墨黑的眸子正看著她,那些話被她連同唾液一起咽了回去。
“看……看我乾什麼?”
“你現在還要攔著我嗎?”
齊華聞言,微微昂起頭,眼神輕視,好似這樣就能夠不被陸久身上的氣場壓製著,“反正是你的問題沒跑了,有鄧老看著,量你你不敢乾什麼。”
齊華說完,就讓開了身子,隨後又對著鄧懷仁說道“鄧老,麻煩您幫看著點,要是她在裡麵想做什麼您及時出來叫我。”
鄧懷仁冷哼一聲,沒有理她,雙手背著跟在陸久後麵進了病房裡間。
病床上,齊老太太麵色蒼白,唇色發白,身上插著儀器,整個人像是失去了水份一般乾枯,看起來比手術前還要更加蒼老憔悴。
鄧懷仁輕輕拉過凳子坐下,把齊老太太的手從被子中拿出,伸出三根手指搭了上去,幾分鐘後又走到另一邊把上另外一隻手。
他的眉頭始終皺著,把完之後才走到陸久身邊,輕聲開口“齊老太太剛送過來的時候我就把過了,沒看出什麼,就是身體比之前虛得多。”
陸久嗯了一聲,把隨身帶的包放到一旁,走到椅子上坐下,手指也搭上了齊老太太的手腕上。
不多會,她垂著眸,像是在喃喃自語又像是在告訴鄧懷仁“腫瘤為寒凝重症,則陽虛,陽虛則陰實,陽化氣,陰成形,就會引起氣滯,血瘀,痰凝,毒聚,濕停等病理變化。”
“時間一長,這些病理產物久而久之就會形成有形的腫物,腫瘤,腦瘤也不例外。”
鄧懷仁站在一旁,邊聽邊點頭,這些他都知道。
陸久起身,走到另外一邊,搭上手腕,又開始緩緩說道“在中醫方麵,腦腫瘤分成四種型,齊老太太顯然是氣滯血瘀、陰陽失調型,去除腦瘤後隻能用藥物給身體補血補元,增強抵抗力。”
“但齊老太太現在的情況就是,身體太寒。”
她先前給開的藥是提高免疫力,活血化瘀的,不可能會讓齊老太太身體變得越來越虛,這樣看來,那隻能是藥方出了問題。
要麼是拿錯藥,要麼是藥被調換了。
不然她想不出還會有什麼原因導致齊老太太吃錯藥物,但是絕對不是她開的藥方有問題。
“那師父,現在怎麼辦?她的身體……還剩下多少時間?”鄧懷仁低聲問。
病床上的老人眼睫毛輕顫了下,也隻是輕輕顫了一下。
“針灸,喝藥,沒什麼大問題,隻不過,身體是不可能恢複到前兩個月那樣了。”陸久沒直說,手術完又大病,壽命直接少一半,即使能很快恢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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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懷仁沒在問,跟在陸久身邊幫她做輔助工作,他也要學習,不可能讓陸久一直待在這看著不回去上學,之後齊老太太的身體就隻能交給他了。
……
門外,齊華坐立不安,又不敢表現得太明顯。
陸久和鄧懷仁在裡麵待得越久,她的一顆心就跳的越快,即使她不相信陸久小小年紀醫術能比鄧老好,可此時她還是止不住的害怕,害怕他們真能看出是什麼原因來。
齊華待不住,站起身來在裡間的門口徘徊,時不時把耳朵貼在門上聽,看能不能聽到裡麵有什麼聲響。
害怕被另外三人看出自己的不對勁,嘴裡還時不時念叨著“母親的身體到底怎麼樣了?”
“那個姓陸的該不會對母親做些什麼吧?”
“鄧老和她該不會是一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