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歸來胡營空,大纛直下玉關東。
揚鞭策馬三千匹,落日平原秋草中。
魏叔玉聲音渾厚洪亮,一開口,說出了一首他剛剛做的詩。
這是他寫的《塞下歸來》
魏叔玉自認為,這首詩靈性十足,更完美展現了邊塞之地,大軍凱旋歸來的場景。他臉上掛著得意的神色,拱手道“區區拙作,請千雪姑娘點評。”
千雪麵露笑容,道“這一首詩,確確實實,堪稱佳作。比之先前的詩句,更為豪邁,也更加的有靈性。”
魏叔玉道“千雪姑娘謬讚了。”
他環顧周圍,一副昂然自得的樣子,因為在他看來,周圍都是渣渣。
他的詩句,必定冠絕眾人。
周遭眾人議論著,但這個時候,也沒有人站出來。因為魏叔玉的這一首詩,的的確確堪稱佳作,是眾人無法比擬的。
在李世民所在的雅室內。
李世民清晰聽到魏叔玉的詩句,他捋著頜下的胡須,歎息道“先前這麼多首詩,算上魏叔玉的這一首,的確隻有這首詩最佳。魏叔玉,不愧是魏征的兒子,家學淵源,才學出眾。”
杜如晦驟起眉頭,說道“如果沒有其餘的年輕俊傑,恐怕這第一關,魏叔玉便要勝了。有了這初勝的大勢,加上魏叔玉的背景,如果沒有人能阻攔,恐怕便是花落魏叔玉。”
長孫無忌附和道“魏叔玉此人,是魏征的兒子。讓千雪跟了他,恐怕,不會起到什麼作用,意義不大。畢竟要拉攏魏叔玉,近乎是很難的事情。即便是千雪影響,恐怕影響力也不大。”
房玄齡輕笑道“身邊人,枕頭風,影響不是你我說了算,是靠千雪。我們,其實應該相信千雪。如果失敗,倒也罷了。可是,如果能策反魏叔玉,甚至在魏征的府上埋下一枚棋子,這也是不錯的。”
“倒也是!”
李世民點頭附和。
他和幾人聊著天,都說著賦詩的事情。
大堂中的議論聲仍在此起彼伏,一個個念叨著魏叔玉的詩句。許多人的臉上,流露出絕望的神情,因為魏叔玉的才華,是他們無法比擬的,他們根本就贏不了。
杜啟見到了大堂內的一幕。
在杜啟的打算中,希望程處默最後壓軸登場的,所以一直壓著程處默。如今觀察一番,也沒有人再站出來,杜啟便吩咐道“程兄,可以念你的詩了。魏叔玉囂張跋扈,現在,正是打壓他風頭的最佳時候。”
“好咧!”
程處默早就等著這句話。
他臉上洋溢著歡喜的神情,又仔細看了眼紙上的詩句,他確定已經是背下來。程處默直接站起身,走到二樓的旁邊,手撐在樓梯上,探出腦袋往下看去,淡淡道“魏叔玉一首詩,不值一提。在下程處默,有一首詩。”
“哈哈哈……”
魏叔玉聞言,頓時大笑了起來。
笑聲中,儘是鄙夷。
笑聲中,儘是不屑。
魏叔玉作為魏征的兒子,一直在長安,了解程處默的情況。程處默是程咬金的兒子,大字不識幾個,就是一個粗人而已。
就程處默這樣的人,如果能做出一首好詩,他是不相信的。
程處默道“魏叔玉,你笑什麼?”
魏叔玉道“我笑的是你程處默,一介紈絝,不讀詩書,不研究詩賦。就你這樣的人,不可能做出一首像樣的詩句來。”
程處默道“狗眼看人低。”
頓了頓,程處默道“魏叔玉,今天當著如此多人的麵上,本公子不和你一般見識。但是,本公子該說的還是要說,你魏叔玉的詩句,就是一坨狗屎,臭不可聞。”
魏叔玉咬著牙,憤怒不已。
如果他會武藝,早就出手對付程處默。隻是他的武藝稀鬆平常,不能出手,所以魏叔玉沉聲道“好,好一個牙尖嘴利的程處默。你有詩作,拿出來吧,讓我們樂一樂。”
他的語氣中,仍有鄙夷。
就是瞧不起程處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