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筍乾燒牛肉的湯汁,都是被李世民泡飯全部吃下去。到最後,再來幾口雞湯下去,李世民已經是慵懶的靠在凳子上,感慨道“如果日日,都有這般的美味,恐怕不消月餘,我這一身上下,就得長出贅肉了。這般美味,當真是難尋,杜二郎的庖廚之術,天下絕倫。”
長孫無垢笑道“夫君這般忙碌,哪有長肉的時間。夫君既然喜歡,等今天的晚宴結束後,妾身安排廚子前往杜家,請杜二郎傳授廚藝便是。”
李世民道“正該如此!”
他眼中流露出期待神色,如今的李世民,對晚上的宴席,更是期待。
想到這裡,李世民問道“觀音婢去了後廚,如今後廚忙得怎麼樣了?杜二郎這小子,要專門負責晚上的宴席,本王倒是有些好奇,準備的如何了。”
長孫無垢道“夫君,後廚如今,一片香味兒。各種的香味兒撲鼻,的確是不簡單。今晚上的宴席,必定是會令秦王府上下驚歎的。”
“哈哈哈……”
李世民笑道“這倒是。”
長孫無垢秀麗的臉上,卻也流露出一抹好奇神色,說道“妾身倒是有些好奇,杜二郎可是杜克明的此子,他怎麼到了王府後廚,專門負責晚宴。莫非這件事,是夫君安排的。如果是夫君安排的,這就大大不妥了。畢竟杜二郎,是杜克明之子,好歹是杜家的公子,這可能有傷杜家的顏麵。”
李世民說道“觀音婢你多慮了。”
長孫無垢道“那麼,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李世民笑了笑,便解釋道“這件事,其實是杜二郎毛遂自薦,他自己到了王府來,要承辦晚上的宴席。”
長孫無垢道“當真?”
李世民道“自然是真。”
長孫無垢聽到後,略作停頓,旋即才說道“妾身聽聞,杜克明對膝下子嗣,極為嚴苛。這杜二郎跑來王府做庖廚,杜克明會同意嗎?”
李世民解釋道“如今的杜二郎,可不是昔日敦厚的杜二郎。這小子自大落水昏迷後,醒來就仿佛換了個人似的,油滑得很,但也確實是有才華。在他這個年紀,年輕一輩的人,無人能出其右。更何況,杜克明雖說教子嚴苛,如今,恐怕也管不得杜二郎。”
頓了頓,李世民又繼續道“不過觀音婢啊,你可彆認為,杜二郎是什麼善人。這小子,可是狡猾得很,無事不登三寶殿。他如今替本王承辦晚上的宴席,那也是有條件的。”
長孫無垢道“什麼條件?”
李世民道“杜二郎這一次,又敲詐了本王五個字——天下第一菜。他如今,是又準備要開設酒樓,所以敲詐了五個字,才有了晚上的宴席。你認為,他是善人,這小子可不是。”
長孫無垢笑了起來,道“沒想到,小小年紀,杜二郎如此市儈。”
李世民的麵色,罕見嚴肅起來,說道“說杜二郎市儈,卻也不妥。因為他即將開設的這天下第一菜酒樓,會大量的招募退伍後的傷兵,讓這些傷兵能有事情做。單單是這一點,天下無數的商人,都不及杜二郎。”
長孫無垢道“夫君這麼一說,妾身對杜二郎的印象,又有些模糊了。這個小子,可真不是什麼簡單之人。聽完夫君的話,就感覺,這小子不似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孩子,反倒是像一個老謀深算的人。”
李世民笑道“所說,他是小狐狸。”
長孫無垢說道“也恰是這樣的人,才能在陛下的問責中脫身。妾身想起上個月,夫君說杜二郎被陛下召入宮中,夫君也被叫去,險些要遭到問責的。但在杜二郎的一番話下,陛下竟是沒有處置杜家父子,也沒有處置夫君,反倒是讓尹長青登門負荊請罪。”
李世民道“確實是如此!”
長孫無垢岔開話題,又和李世民說了一會兒話,便道“夫君還有政務要處理,妾身便不叨擾夫君了。”
李世民點了點頭,也收斂心神。
在長孫無垢離去過後,李世民想到杜啟的種種,搖頭笑了笑,他就又埋頭繼續處理政務。對於李世民來說,他喜歡口腹之欲,但也不會耽擱手中的政務。
時間一點點流逝。
傍晚時分,抵近酉時,李世民便已經是不再處理政務,回到後院更換了一身輕鬆隨意的衣袍,便在後院中陪著長孫無垢閒聊。
夜晚到來,晚宴將至,所以李世民等著來的人。當有侍從來稟報,說房玄齡、杜如晦和長孫無忌三人,已經聯袂來了,李世民便自後院離開,往前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