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育如今來,那也是做了萬全準備的。尤其他出身太原王氏,自有尊嚴,尤其看蕭元奇時,那眼中都帶著居高臨下的審視。
王育道“太原王家王育,見過蕭頭領。”
蕭元奇道“坐!”
王育坐下來後,笑吟吟道“雖說王某對牛橫山,也算久仰大名。但這一次登山,卻是頭一遭。如今登山,見到牛橫山上,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尤其牛橫山的兄弟剽悍驍勇,的確是精銳。牛橫山蕭元奇,名不虛傳。”
蕭元奇道“閣下謬讚了,區區虛名,不值一提。更何況,我隻是一個賊匪而已。這樣的誇讚,更像是諷刺。”
頓了頓,蕭元奇道“閣下所為何來,有什麼事情直接說,彆繞圈子。”
王育道“行,我就直說了。我這次來牛橫山,是準備和蕭頭領做一筆買賣。”
蕭元奇道‘什麼買賣?”
王育道“殺人買賣。”
蕭元奇大袖一拂,身子前傾,臉上流露出不耐的神情,道“有話直說,有屁就放。彆說話留一截,把事情直接說完。”
王育心頭不喜,甚至有些憤怒。以他太原王氏的身份,即便見到蒲州總管,那也是能挺直腰杆的,對方得對他禮敬三分。
蕭元奇,絲毫不給臉麵。
不過王育如今,是有求於人,所以王育壓下內心的怒氣,道“蕭頭領快人快語,我也就直接說了。我這次來,是希望蕭頭領替我王家,截殺一批從牛橫山路過的人。當然價錢不會少,不會虧待蕭頭領。”
“來人!”
王育吩咐了一聲。
就見兩個隨從,抬著一口大箱子進入。這口大箱子,足足有半人高,有近六尺長,是一口極大的箱子。隨從走到王育所在的位置,隻聽哐當一聲,箱子擱在了地上。
王育打開箱子。
金燦燦的光芒,熠熠生輝。
在箱子裡麵,整齊擺放著金條,以及諸多的珍寶玉器,可謂珠光寶氣。單單是這一箱子的珍寶玉器,以及金子,便是價值不菲。
王育一抖袖袍,覺得有了麵子,昂著頭道“這筆錢財,是我王家的定金。如果蕭頭領完成了任務,那麼接下來,王家還有更多的錢財答謝。”
“完成任務後的答謝,錢便是多不勝數。至少,還有兩個這樣的大箱子,裡麵裝著的,都是珍寶玉器和金子。”
“蕭頭領,這可是一筆橫財。”
王育很是得意,說道“有了這些錢,蕭頭領和麾下的人能使用很長一段時間。這大半年乃至於一年內,蕭頭領什麼都不用做,都可以不愁吃喝。”
蕭元奇看了眼錢財,並沒有露出什麼貪欲。他對錢財,其實沒有太大的,隻是麾下有這麼多的兄弟,需要他照拂,所以需要錢運轉。
蕭元奇道“禮下於人,必有重求。你給了這麼多的錢,要完成的事情絕非什麼易事。先說來聽一聽,如果是可行,事情我就接下。如果是不可行,那就另說。”
王育道“蕭頭領的人,都是精銳。我曾聽聞,蕭頭領曾經麵對千餘人追捕,絲毫不懼,全身而退。你們這一百人,都是能以一當十的人,足以取得成功。”
蕭元奇道“說人話!”
王育頓時麵色一僵。
他臉上的神情,露出了一絲的不喜。因為蕭元奇對他,沒有半點的尊敬,說話更是粗鄙無比,令王育很沒有臉麵。
王育深吸口氣,咬著牙道“王家的任務很簡單,蕭頭領安排人,準備劫殺從長安來的杜如晦一家。杜如晦的身份,是朝廷安排的代州總管,我需要蕭頭領劫殺王家的人,斬儘殺絕,一個都不留下。”
蕭元奇頓時皺起眉頭。
這事兒不容易。
蕭元奇是知道杜如晦的,不過他之所以知道杜如晦,那是因為杜啟。
杜啟在北境雁門外的所作所為,許多人都知道。杜啟和長孫順德一起出使突厥,力挫突厥頡利可汗的陰謀,甚至協助定襄王李大恩擊潰了突厥大人。
所以蕭元奇知道杜如晦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