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的李神通,雖說在長安,可實際上他身上卻肩負著重任的。李神通麾下的嫡係軍隊,還駐守在山東一線,負責整個山東的局勢。
這是李神通在軍中有一定地位的緣故,如今,李淵卻是要削弱李神通的兵權,這讓李神通一下就驚慌了起來。
李神通後悔了。
早知如此,他絕不會攙和進入奪嫡的爭鬥,老老實實留在山東便是,何必找理由回到朝中來自討沒趣。
李淵目光灼灼,道“李神通,記住了嗎?”
“陛下,臣有罪!”
李神通直接認慫,他撲通一聲就跪在地上,一副驚慌的樣子。作為追隨李淵起兵的人,李神通是了解李淵秉性的,所以李神通在危機時刻,直接便準備打悲情牌了。
他不願意丟失軍權。
這是他的根本。
如果失去軍權,他在朝廷中沒有了影響力,在宗室中也就失去了威望。
李淵冷冰冰的道“你李神通有什麼罪啊,你身為淮安郡王,可以任性妄為,可以不顧朝廷的局勢,可以肆無忌憚的做事情。”
“你,怎麼會有罪過呢?”
“你這話,說得是言不由衷啊!更何況,你明明肩上擔任著要職,擔任河北道行台,撫慰山東,負責山東一線的穩定。”
“可是你借著河北道戰事結束後,丟下政務回到朝中來。既然你不喜歡在外麵,那就回來吧。在朝中任職,那也是不錯的。”
李淵話語帶刺,令李神通很是不安。
李神通心中無比的驚慌,他可不願意一直呆在長安。也就是因為要對付杜啟,要對付秦王府,所以李神通才留在長安的,他還是要到山東去的。
李神通高呼道“陛下,臣知錯了。臣知錯了,懇請陛下開恩。”
李淵道“說吧,到底怎麼一回事。”
李神通心思一轉,果斷道“陛下,這是太子的吩咐。太子說,他出麵對付杜啟,容易遭到陛下的申斥,讓老臣出麵。所以,才有老臣一而再再而三的針對杜啟,專門給杜啟搗亂,希望杜啟不能完成道路的改造。這一切,都是太子的命令啊!”
關鍵時候,李神通慫了。
把所有的責任,都是推在李建成的身上。
“混賬,混賬,果然是這個孽障。他表麵上乖巧恭順,表麵上說和杜家和解,不在對付杜啟,竟然還不死心。”
李淵這一刻的怒火,猶如火山噴發一般,徹底的怒了。
杜啟一心向著朝廷。
甚至於,杜啟為了修建從長安到藍田縣的這一條路,不計較個人的損失。所謂的收取從藍田縣到長安這一段路的商稅,可很多的商人,未必就會路過,畢竟還有水路可以通行。
加上這樣的收費,必然不可能太高,要把用出去的錢,全部賺回來,那都不知道得多長時間去了。所以在李淵看來,杜啟這一次修路,那是做的賠本買賣,是專門不計損失的修路。
這是有大心胸,是一心為公一心為國的人。
李建成卻是還不罷休,要處處和杜啟為敵,要置杜啟於死地。
李淵的怒火,終於是不可遏止的爆發。事實上此前,李淵就有了猜測,畢竟李神通的理由站不住腳,所以李淵有了猜測也沒有說出來,到現在才逼問了出來。
李淵大袖一拂,道“李神通,立刻回你的任上去。”
“臣遵旨!”
李神通聽到後,心頭鬆了口氣。
好歹,逃過一劫。
他不敢再逗留,站起身就急匆匆的退出。在李神通剛要跨出大殿門口時,便已經聽到大殿內李淵的咆哮聲,以及傳令召見太子的聲音。
李神通搖頭歎息,他隻能祝太子好運。因為他如今都是自顧不暇,管不了李建成,隻能是先保證他自己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