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兩人四目相對。
氣氛倏然尷尬。
又仿若透著幾許曖昧。
傅辭翊握拳抵唇輕咳,將話本還了她。
顏芙凝不知他是何意,遂直接問:“敢問大人,往後我還能看這話本麼?”
“可看。”傅辭翊又咳兩聲,“切記書中行徑,你莫使我身上。”
“嗯?我不甚明白,還請大人明說。”
“我不是書中男子,不會對你做那等事。”
“那你因何執意娶我?”
“我說過祖父之命難違,再則我已習慣身旁有你。”
“哦。”顏芙凝垂眸,又問,“那你緣何說要我給你生個女兒?”
親她的時候,他總說不想。
除了親與抱,旁的出格之事,他確實不做。
照他此刻所言,即便再度成婚,他們也不會有夫妻之實。
那為何要說生個女兒?
她想不明白。
此人陰晴不定,心思深如海底深溝,委實教她難以捉摸。
“婚後,你若同意與我生個女兒,你我再行事。”
說罷,他坐下了。
“哦。”顏芙凝亦落座,“如此甚好。”
而今他們的身份皆與以往不同。
她有好些事情要忙,他也要忙朝廷的事。
自己怕疼,先前時常夢魘,而今他說不做,她還輕鬆了呢。
既如此,什麼馭夫有道,她都不必再瞧。
原看此等話本,她不過是吸取些經驗,想著再度與他成婚後,新婚夜許是會發生點什麼。
如今看來,是她想多了。
——
待回到青山鎮,傅辭翊扶她下馬車。
顏芙凝也不扭捏,落落大方地將手擱在他的手上。
“我去趟劉記,方才大人與陸問風說起明日咱們將啟程回京,既如此我與酒樓眾人去道個彆。”
“要我同去麼?”
“不必,大人自去忙罷。”
說罷,她命佟媽媽去整理行李,自己則帶彩玉去了酒樓。
此刻的酒樓雖未到晚飯時辰,卻聚了不少人。
劉材方才乘坐傅家馬車歸來,直接在酒樓外下了車。
此刻正與人聊今日縣城之事。
看到顏芙凝過來,他連忙帶頭相迎。
顏芙凝道:“我與傅大人明日就將離開青山鎮,特此過來說一聲。”
金掌櫃舍不得她:“小掌櫃沒住幾日,怎麼就要走了,能不能多住些時日?”
馮夥計也道:“是啊,咱們最喜歡跟著小掌櫃做事。”
顏芙凝含笑道:“亭長已是咱們淩縣縣丞,青山鎮一切事務還歸他管,相信在他的帶領下,劉記會越來越好。”
眾人恭喜劉材:“恭喜亭長榮升縣丞!”
劉材高興道:“多虧了傅大人!”
眾人又對顏芙凝好一通挽留。
顏芙凝道:“眾夥計與廚子廚娘,你們的家到底在青山鎮。而今淩縣縣令換成了陸公子,咱們亭長又成了縣丞,此般形勢,劉記可放心做生意。最主要的是,劉記離不開你們。待我回京與叔嬸商議,給你們漲月錢。等大家真心想去京城了,成文樓自是歡迎。”
眾人高聲道好。
金掌櫃頷首:“咱們就聽小掌櫃的,先把劉記做好。”
晚上,劉材在劉記酒樓做東,算是為傅辭翊與顏芙凝餞行。
特意還請了豬肉餘一家。
席上,傅辭翊與劉材道:“拿著任命書去州府報到,孫大人與青山鎮頗有淵源,想來不會刁難你,你如實稟述任職亭長期間的作為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