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內沒有核桃仁,這會子賣核桃仁的小販早已收攤,索性店內有芝麻。
顏芙凝買了兩斤糯米粉,一斤芝麻。
付了銅板,很快出了糧油店。
今日特意備了不少銅板,就用來買做湯圓的食材。
因為估算著一背簍冬筍有二十斤,賺的銀子就是整的,不必得了碎銀。
隻是沒想到今日沒到這個分量。
酒樓掌櫃是個好心人,此次不用她說,直接給她以二十斤算。
叔嫂倆快步朝趕車李走去。
來時他們約好,他們動作快些,如此趕車李可以及時載他們回去。
因為今日基本都是村裡的年輕男女進城,這會子從鎮上回村的幾乎沒有,而趕車李還要回村再接一群人來鎮上。
待叔嫂倆坐到牛車上,趕車李便揮了鞭子。
顏芙凝打開牛皮紙包,抓了一把花生瓜子,連同十個銅板,放到趕車李身側的車板上。
趕車李眼睛一亮,不敢置信“給我吃的?”
“嗯,謝謝你等我們。”
顏芙凝笑得眉眼彎彎。
趕車李往嘴裡塞了顆花生,整個咬開,吃了裡頭的花生米。
“真香!”
他將十個銅板塞進懷裡,哼起小曲來。
牛車上,隻他們叔嫂與趕車李三人,此次車速就快了許多。
行到半道,忽然被人攔住了去路。
車行起來有風,頗冷。
顏芙凝手縮在袖子裡,兩手就這麼捂著臉,壓根沒看路旁的風景。
這會子車停下,她才抬首。
傅北墨指著車前攔著的人,叫道“嫂嫂,是胡家人攔的。”
顏芙凝也看到了,胡家五口人正凶神惡煞地瞪著他們。
“趕車李,叫他們從車上滾下來,你這輛牛車我們包了,去鎮上。”
胡大海怒目圓瞪,鼻孔撐得老大。
傅北墨站起身,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們“憑什麼,我們還沒到家呢。”
“傻子真傻。”胡阿靜哼笑著搖頭,“你人模狗樣的,怎麼這般傻?”
顏芙凝怒火上來,趕車李若是將他們趕下,他們自然也能走得回去。
而眼前,有人罵傅北墨,她忍不了。
“你家長輩沒教你做人要有禮貌嗎?我弟沒惹你,你如何滿嘴臟話?”
“你!”胡阿靜道,“我爹娘爺奶都在,你這麼說,不怕我們揍你?”
顏芙凝道“我怕,我怕極了,畢竟你敢用鐮刀割我弟。”
生怕她再說下去,傅氏對趕車李道“快叫他們下去!這裡去到鎮上的路不多了,我們五個人給你五十個銅板,你送我們過去。”
趕車李往嘴裡磕了顆瓜子,呸地吐掉瓜子殼。
“我趕車李錢雖不多,但做人有原則,誰先上車,我就聽誰的。”
言罷,揮舞鞭子,車子又動了起來。
光天化日之下,旁的村落的車也有經過,胡家人不敢真動手。
看來往的路人都望著他們,胡家人罵罵咧咧地繼續朝鎮上的方向走。
顏芙凝拉傅北墨坐下,對趕車李道“方才謝謝你!”
“不必謝。”他擺擺手,“胡家人蠻橫慣了,以為誰都好欺負。那個胡阿靜仗著家裡有不少錢,將整個村裡的年輕男子挑了個遍。”
顏芙凝“有這種事?”
趕車李哼道“可不?胡家想尋個上門女婿。”
連他也被挑過,他就算一輩子打光棍,也瞧不上那個胡阿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