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一首《鵲橋仙》,如今又是一曲《鳳求凰》,今日之後,花信子金牌花魁的位置算是徹底穩了。”
“這麼大一棵搖錢樹,追捧者中又有如此多權貴,看來往後在這教坊司,就算本官也要給她些麵子了。”
梁興楠嘖嘖讚歎“不過本官真是好奇,你說她到底是從哪弄來如此兩首佳作的?”
趙牧裝傻“誰知道呢,或許是她自己作的也不一定?”
“這話你自己信麼?”
梁興楠撇嘴“無論《鵲橋仙》還是《鳳求凰》,能寫出如此佳作的,必定是文壇一代大家。”
“看來花信子背後有高人,隻是不知到底是何方神聖?若是有幸得見,本官都想拜師求教了。”
“嗬嗬,其實我也很想見見那位高人。”趙牧微笑。
不一會兒,花信子的表演結束。
院中頓時讚歎者如雲,懂行的文人墨客,一個個激動的麵紅耳赤,直把《鳳求凰》捧上了天。
“今天來的人身份可都不低,趙老弟不去結交一番麼?”梁興楠問道。
“算了吧,我還是喜歡回去睡覺。”
“你啊,年紀輕輕怎的如此閒雲野鶴?罷了,本官可不能放過如此良機,趙老弟,回頭咱們喝酒。”
梁興楠整理衣服,臉上堆起燦爛的諂媚,徑直走向了王道全。
“都知大人。”
一個侍女端著點心走近“這是我家娘子,親手給您做的點心,還請品鑒。”
趙牧捏起一塊放進嘴裡“嗯,味道不錯,沒想到飛花娘子還有如此手藝,她還有彆的話交代嗎?”
“娘子說,文會之後請您莫走,她準備了極品的春江釀,今晚與您共飲。”
“嗬嗬,回去告訴你家娘子,我跟她錢貨兩訖,以後若還有我想要的東西,自可前來交易,至於其他的……不必了。”
趙牧輕笑,轉身徑直離開了。
侍女滿心疑惑。
自她服侍花信子以來,還是頭次見到花信子,對一個人如此上心的。
不僅親手製作點心,甚至還要獨自設宴,親自款待?
要知道,花信子可從不跟男人獨處一室的,就算院裡那些一擲千金的豪客,都沒有如此待遇。
這位趙都知到底有何特彆,居然能讓眾星捧月的飛花娘子,如此放低身段?
不理侍女的疑惑。
趙牧離開後,並沒有立刻回庫房,而是先去書店買大量書籍。
其中包括道家、佛家、儒家、墨家、陰陽家、醫家等等各種經典,可謂包羅萬象。
這半年的修煉雖進境緩慢,但他卻意識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無論練武還是修仙,真正修煉到高深處,比拚的就是思想境界和心境感悟。
隻有對天地、對萬物、對人心足夠了解的人,才能成為真正的絕世強者。
所以他決定從今天開始,每天都要騰出時間感悟先賢聖人的思想和境界,為自己的將來打下堅實基礎。
就這樣,趙牧再次開始了,仿佛閉關苦修一般的日子。
一年半的時間再次匆匆過去。
這一年,趙牧二十四歲,距離他穿越過來,已經過去整整兩年了。
而他的修為,也終於成功突破三流,體內凝結出了如泉水般的真氣,時時刻刻不斷流動。
兩年踏入三流,這種修煉速度相較其他武者,算是很慢了。
但還是那句話,趙牧一點也不著急。
他,有的是時間。
除了內功外,對於花信子教授的各種拳法、掌法、劍法、輕功等等,趙牧也已經修煉的十分純熟。
甚至在閱讀過大量書籍後,結合各家經典,趙牧對於眾多功法,還有了比花信子更深層的感悟。
畢竟這副身體隻是體質差,並不是腦子笨,甚至反而相當聰明,否則前身又豈能科考進士及第?
兩年間,教坊司一如既往的熱鬨喧囂。
老牌花魁費儘心機,想讓豪客們給自己贖身,去那深宅大院裡,當一個被正室夫人處處針對的妾室;
新人花魁則削尖腦袋,想要頂替老人們,去坐一坐那首席之位,搏一個衣食無憂的前程;
而教坊司的官吏們,同樣也閒不下來。
他們早就煩透了,被其他衙門的官員叫做老鴇子,所以一個個拚命結交人脈,想要離開教坊司,去彆的衙門任職。
花魁們爭奇鬥豔,官員們攀附權貴。
一個小小的教坊司,就像人間縮影般,讓人一眼能看遍世態炎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