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〇八 殿前之恥(六)_行行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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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〇八 殿前之恥(六)(2 / 2)

單一衡看起來有點懊惱,“聽不懂嗎?我就是想說,那張庭也不是什麼好人,你犯不著因為今天是冤枉了他,就覺得對他不起在那悶悶不樂。他要是在皇帝那告你的狀,你也告他的狀就是了!他的口實還少嗎?”

夏君黎是有點悶悶不樂,不過這會兒有點被單一衡逗得樂了,竟然笑了一笑。單一衡心下一毛。“笑什麼?”他騰地站起身來,“你不生氣嗎?不吃驚嗎?我跟你說張庭帶著幾百人對你和你師父見死不救,你就這個反應?”

“我本來就知道了。”夏君黎比他平靜得多。

“你……你知道?”單一衡疑惑,“你怎麼知道的?我姐都不知道啊。”

夏君黎在心裡歎了口氣。起初不知道,後來想想就知道了。這句話他並沒有說。他從來都沒有找張庭對質過——也不打算對質。那些都已經過去了——什麼都無法改變。

“我知道你想安慰我。”他還是笑著,“你放心,我沒閒心為那種人耗神。”

單一衡麵孔又漲得通紅,“誰——誰想安慰你?我隻是跟你說——”

夏君黎還在笑看著他,他好像不知怎麼往下說,氣呼呼坐回椅上,大約是惱急了,伸手按住胸口,猛烈咳嗽了一聲。

這聲咳嗽令夏君黎微感異樣。“你沒事吧?”他笑意斂起。“一衡?”

單一衡沒有回答。他已經回答不出,也咳嗽不出了。他的氣息一下便已急促得好似喘不過氣,喉嚨裡能發出的隻有一點嘶啞而尖細的呼救。

夏君黎麵色驟變,在單一衡向椅邊歪倒下去之前一個掠身將他接住。少年的臉色一眨眼已從通紅變得透青,嘶聲也已不聞,代之以不斷從口鼻湧出的深紅的血,霎時已染暗了夏君黎的衣襟。

“怎麼回事?”剛回來的刺刺驚得丟下了手中藥粉,衝將過來,“一衡……一衡怎會這樣的?”

夏君黎也想知道,怎會這樣的。這自然絕不是說幾句話給惹急了便能至於的景況。“飯菜有毒?”兩個人幾乎同時想到了這個可能。可是——他抬頭看向刺刺“你方才也吃了?”

刺刺沒顧得上回答。她取出隨身幾枚金針,紮入單一衡頸上、手上穴位。她這金針與醫家常見的銀針不大一樣——銀針遇毒常現黑色,可世上奇毒實多,銀針也未必能探得周全,這金針卻另辟蹊徑,有幾枚是中空,粗細不均,逢幾處要穴以特殊手法行針,毒越是奇特,必越將體內之血變得異於常人,由是便會經由這針離析出少許來。

夏君黎也顧不上追問。他一手迅速抵在單一衡雲門,這是為防得毒性太過猛烈,有立時致命之險,必要時時準備著貫通他的氣息,提吊住他的性命;另一手則捉過他手腕,察他心跳與血流之中的動靜。

刺刺盯著幾枚金針的尖端,那裡卻並沒有毒血滲出的痕跡。“不像中毒。”她疑惑且焦急,拔起金針,快速換了兩處穴位再看。這邊夏君黎也道“這個脈象……說是中毒,不如說是內傷。”

可內傷——又從何而來?“他一直都好好的,何時曾受內傷?”刺刺果然深感匪夷所思,“他——他身上還穿著爹留給他的軟甲,誰能輕易傷他?”

夏君黎稍拉低單一衡衣領看了看——果然如是。他將單一衡扶起來,“扶他到那邊躺下,我再仔細看看。”便同刺刺一道將人架去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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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衡同那個刺客有交過手麼?”他在這幾步路間問她。

“沒有啊。”刺刺道,“就隻——我與你說的,就那一下出手,是向著我來的,我的針發出,那人擲下盟旗就跑了——就連那盟旗,也沒朝著一衡去。”

一頓,她突然想起些什麼“不過一衡追出屋外去了,我那時剛能穩住身,慢了兩步,他難道是在那時候著了道?可……那人是逃跑,應該沒作停留,他身法那麼快,一衡都沒追幾步,當時也沒見有半點異常,現在都過去兩個多時辰了——若真是那人所為,怎可能到現在卻來發作?”

夏君黎不語,又一次低頭摸著單一衡左手的脈搏,隨後換到另一手,一動不動了許久,才放下了。

“怎麼樣?”刺刺著急問。

“先看看他身上有沒有傷痕淤印。”夏君黎沒有便答。

“我問你脈象怎麼樣!”刺刺愈見著急,“你說就是了!”

“像是極為陰毒的內力。”夏君黎不敢瞞她,“很少見的功法——我也隻是讀到過,從未聽聞江湖中當真有誰用過——便如你適才所說,習者若暗中出手,中者當下或未必立時發作。那陰力並非立時儘侵臟腑,隻慢慢自著力處滲入潛藏,短則片刻,久可達數日,待到有覺,臟腑已成重傷,甚或絲毫未覺便已無救——如此一來,身邊人就極難判斷出到底是在何處著了黑手。一衡……看來與之有些相似,那陰力目下大多積於他腎府,少數粘裹在咽喉氣穴,經脈之中還有一些遊走。……不好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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