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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 技藝初試(2 / 2)

“歇會兒吧。”淩厲指指樹邊。

君黎依言在樹下坐了。淩厲便道,“劍譜裡的招式,你看過了麼?”

“看了。”

“自己偷偷練過麼?”

“……沒,你沒說讓練,我不敢。”

淩厲便笑起來。“年紀輕輕竟如此死腦筋。”

“因為我看了之後,便覺得——隻靠我自己,恐怕練不來。”

“哦?”

“那劍法太厲害。我的意思是——太簡,太快,太狠,一出手都是要害,我隻是看著,都手心出汗。顧家劍裡都是繁複變化,前後相承,我倒可以一脈徑直自練下去,可你這個裡麵,是全無關聯,每一招都獨零零的,什麼變招都像不需要——我就算想練,都根本不知道怎麼練起。”

淩厲歎了口氣。“倒不是不需要變招,隻是——這劍譜原本並不是用來讓人學的,而是有人把我的一些動作畫下來了,讓我自己看而已。我也從沒想過將這些教給旁人。若真要說,這本冊子根本不該稱作‘劍法’,個個都是殺人的招式。”

他看了君黎一眼。“所以我要你先練眼,練步,練氣。有了那些,其中大部分動作就不會很難。殺人隻能這般簡、快和狠,若能做到,便可省去久戰的麻煩,又要那些繁複的招式作甚。我二十歲以前未曾好好習練過內功,想著倘若陷入久戰,一定有輸無贏;所以便創了一些招式,尤其有一個凶招,在動手前,要將全身的氣力聚集起來,甚至要讓內息數倍於平時的運轉,力求一招致命,這之後我變成怎樣虛弱都沒關係了。這當然不是武學正道,卻給我贏了叫人畏懼的名聲。他們隻說我劍可怕,其實沒人知道我若用那一式殺人,每一次都恨不能睡個三天三夜才恢複過來。”

“難怪你說,若一劍出去對方沒死,自己就要死了。”

“當然,這隻是其中最凶險的一種做法而已。”淩厲道,“我那時做的是暗殺的事情,所以會有那種先機;如果尋常對敵,便很冒險。你要殺馬斯,又想怎樣動手?是要與他光明正大地決鬥一場,還是——暗殺?”

“我——若說我想與他正麵決鬥,你會否笑我不自量力?”

“會。”

“可是我要讓他知道是我殺的他!”君黎恨恨道。“我要讓他看得見自己是死在誰手裡!”

“若是如此,你要學的東西就要更多些。”淩厲道。“習練劍法不比你前些日子練的基本功,你也感覺到了,單憑你自己是沒法做得到,必須尋個對手。”

他說著沉吟了下。“我反正也在臨安,每日來與你對習一兩個時辰便是。”

“真的麼?”君黎喜道。

“你也彆高興得太早,我說了,最多也就再一兩個月,我就又要回去北方,若這一兩個月你沒達到我想看到的進境,勸你也便放棄了找馬斯的念頭。”

“我才不放棄——”

“你知道馬斯在哪裡?你知道黑竹會在哪裡?你能找得見他?”

君黎語塞。他竟然沒仔細考慮過這個問題。黑竹會原本總舵在淮陽,他倒曉得,但如今遷到了南邊,反沒線索了。

“那你——你定知道,便告訴我啊。”他沒辦法地道。

“我已經說過了,若你在我走之前能讓我看得到足夠的進境,我會告訴你。”

“怎樣才是你認為足夠?”

“攻,你能逼到我還手——不限你多少招,隻要你還有餘力;守,百招之內,彆讓我沾到一次——我不會特特用奇招逼你,隻還是與今日一樣。——做到這兩件事,我讓你去找馬斯。”

君黎咬唇。如今自己是攻他百招便已到頂,半片衣角都沾不到;而守自五十招往後,便抵不住他劍疾,後麵來招隻有越來越快。與他所說的進境,看來差得還遠。

但他隨即眼神一揚,昂然道“好啊,那你彆要反悔。”

“我反悔的話,現在就不會來教你。”淩厲說著,將地上木劍隨意向他踢起,道,“接了,仔細聽好劍訣。”

君黎持劍在手,應聲站起。

便這一定要複仇的心思,和向淩厲學劍時的專注,能令他暫時忘卻前日那斷損的劍穗與脆裂的草環帶來的莫名低落。淩厲不在時,他或是繼續負重、泅水、習字、練步——做那些他覺出仍有欠缺之練習,或是仔仔細細看那劍譜中的要訣,然後獨自習練,追尋那一劍驚雷的感覺。他更在林中找到個矮矮的樹樁,用烏劍稍稍加工,便當它是馬斯的替身,將劍招在它身上實踐。到晚上躺在床上,就仔細思索日間所得,思索這劍招怎樣能逼得淩厲自救,又要怎樣躲閃他的一百擊。

便在兩個月前,他做夢都沒想過自己會如此苦練武功,沒想過自己也會對一個人恨得如此之切,想要殺之而後快。假如——是說假如——自己真能殺了馬斯,那之後又該怎樣,是立刻懈怠了,仍舊做自己的算命道士去,還是會繼續這般習武,他還真不知道。

但至少,那種漸漸能自己把握住些什麼的感覺還是比以前好得多。若再遇到麻煩,想必不會再像以往一樣,隻是個弱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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