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二 意外相逢(二)_行行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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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 意外相逢(二)(2 / 2)

刺刺點點頭,道“你也要保重。”

與刺刺的相見,就如一場短暫的夢境。這應該不算美夢吧,因為沒有一個美夢會摻雜這麼多懼怕。他不知道怎樣才能既不這樣傷害她,又不那樣傷害她。

幸好,到最後,話好像是說開了些,他心裡就如忽然釋下了很多東西。最怕見的人都見過了,原本不知道和她應該保持什麼樣的距離才最合適,但現在好像是找到了。

是啊,她說得沒錯。沒了那層親戚所屬,萍水相逢的緣分總應該還在。就當她真隻是個陌生人,就當他們真的隻不過是在那個小酒館的門口偶遇過一次而已,自己今天和她重逢,應該是另一種歡欣鼓舞的樣子才對。

浮生客棧的其中一間客房有個小小涼台,可以將自南門入城的大道看得一清二楚。大部分人不喜歡住得沿街吵鬨,但婁千杉卻覺得很好。

如果不是這間房早就被婁千杉搶了,君黎大概會挑這裡。如今他住了另一家客棧——一家與浮生遠遠相對的客棧,視線略偏,不過也勉強能看到入城的路。如果換一扇窗,就可以遠遠眺到婁千杉那個涼台。

婁千杉似乎一直呆在客棧裡,除了有時會上街去買橘子——她好像很喜歡買橘子。大部分時間,她在她的涼台上,剝著橘子,看著陳州城。

永遠是公子哥兒的打扮,連在自己涼台上的時候也是。

她在這裡等誰?沈鳳鳴和程平,到底哪一個才是她這次來陳州的目標?

若說是沈鳳鳴——她說不定是想在沈鳳鳴的刻名儀式之前,將他殺死,不讓他有機會真正登上金牌之位。但她未免也太篤定,就像完全知曉沈鳳鳴還沒有來一樣,竟都不必去金牌之牆看一看情形。

若說是程平——她又怎麼不沿著無意那日行去的方向將人找到?她總不會還真的指望無意會再來城中找她,送上門來吧?

君黎猜不透。唯一讓他稍有慰藉的,是這天晚上,他找見了秋葵。

秋葵原來竟也住在浮生客棧,隻是她連續兩日都在尋找黑竹會總舵的所在,所以君黎沒尋到她。這一日她卻披著星光回來了,君黎遠遠便認出她來。

能知道她平安在此,他也便心裡安定。

沈鳳鳴入城則是在十一月最末一天的黃昏,距離與君黎約定之日不過差了半日。

君黎在窗口看到的第一眼,便立刻轉過房間,想去另一扇窗口看對麵的婁千杉。

很奇怪的,她的涼台上已經沒有人。

沈鳳鳴已經看不出明顯的傷勢,除了臉上多了一道醒目的痂痕,斜斜地刻了下來。不過他麵孔旁人看起來原有些冷漠,多這一道傷,反而像有了些生氣,倒更似他的性格。

按照計劃,到了陳州之後,張弓長先去總舵安排刻字之儀一乾事項,而沈鳳鳴隻消等待消息,屆時去接受金色圓牌就可以了。這儀式原本隻要求黑竹會當家與當任金牌殺手必須親到,缺一不可,至於旁觀者,有便有,沒有也便沒有——如今黑竹會整個搬去南麵,身在淮陽的人,便算全來恐也沒幾個了。

他在偏城西的一家名叫“百福樓”的地方落了腳。這是昔年陳州還屬宋境時就十分出名的風月之地,看著不大,內裡卻占了一整條街的地麵,酒菜歌妓都出名,後來還添了精舍,連住也十分考究,一個個小樓小閣建得極有江南風韻。經多年戰亂,百福樓仍在,宋金二朝的有錢人若來此,必是住在此處。

沈鳳鳴曉得張弓長喜歡享受,必會選擇此地,因此一早就告知了君黎。果不其然。他沾光也一人住一整間小樓,樂得鋪張。

不過張弓長卻也隻與沈鳳鳴在前樓點了些酒菜,隨便吃了,便先行去了黑竹會中,留下沈鳳鳴一人。

室內有絲竹之聲,幾個烏師,一名歌姬,數名舞女正在演一首好曲,可是沈鳳鳴聽在耳中,卻隻是獨自怔怔。這琴音總似讓他想起秋葵來,想起那日偶然聽到她唱起《湘君》。

“君不行兮夷猶,蹇誰留兮中洲?”他輕輕哼著,一仰頭,將杯中酒飲儘。

他素來不喜歡一個人,不過此刻坐著也懶得動,便這樣一杯杯地喝。忽然一個聲音在身側蜜柔柔地道“這位公子,大夥兒都在尋歡作樂,怎麼您卻一個人在此喝著悶酒?若不嫌棄,可要小女子作個陪?”

這聲音嬌美無比,沈鳳鳴回頭去瞥,一名十八九歲的妙齡少女正站在麵前,一看之下,愈發妙不可言。隻見她彩衣霓裳,麵若嬌花,眉似柳,目含情,唇帶笑,纖腰柔肢,環佩叮當,美豔不可方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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