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六 孤身犯禁_行行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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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六 孤身犯禁(2 / 2)

他忽然一抬手,將刺刺頭上道帽一揭,又將她發髻一扯,刺刺滿頭烏發忽然便披落下來。她一怔,道“君黎哥,你……”

猛然回頭,正看到夏琝,她忽明白君黎心中所想,急道“我不要,我跟你去!”

君黎卻已經鬆開了她手,刺刺分神之下,瞬時被幾名守衛利刃加身,隻聽君黎遠去間喊道“夏公子,你總不會連刺刺都不放過吧!”

夏琝一怔停步,轉望已被押住的這個小道士。她長發正飄著,那一雙他朝思暮想的眼睛裡已經急得流出淚來。他兩步走近去,抬手,就著這淚水到她臉上一抹——易容脫落,將她臉都抹得花了。

他望著她,竟呆住,不知所措。

一般的守衛自然並非君黎的對手,但一路過去人數眾多,靠近朱雀府邸時,他也已受了傷,手裡握著奪來的劍,也顧不得許多,猶自拚殺衝突。但還未到府門口,他已聽到府中傳來琴音。

秋葵。她若還在彈琴,想來目前還無事。君黎心中一鬆,沒料傷口受琴音一激,忽然大痛,暗道不好。她在用魔音——倒不是擔心自己會受魔音所害,而是——她難道竟想用魔音去對付朱雀?她這點功力,遇到朱雀還不是自受其害麼!

他心裡又大急,眼見周圍追兵似乎也受了魔音所噬,已十分遲緩,他咬了牙提劍就向朱雀府中闖去。

秋葵沒有帶琴來,可朱雀有琴。

秋葵來的時候,也有人在撫琴。撫琴的不是朱雀,是他隨身一名琴妓,遠遠聽得,也覺琴聲悠揚,技藝不凡。

她已在這一路上定下了心來。既來之,則安之。也許——事情也不一定有多麼糟糕,也許這朱雀偏愛琴音,聽人說起自己曾談過琴曲,所以叫自己來。

忽然卻又黯然。他愛琴音,是因為白師姐嗎?可是,他卻並不曾好好對待她吧?似他這樣的人,又怎配愛琴?

她深吸一口氣,拿出自己一貫的優雅與冷靜,踏入這內城裡也許是最最危險之人的府第。愈往裡,人卻愈少,就連接自己過來的那太監,都在第二道門之後退卻了。

再往裡,是第三道門。門開著,看起來是個很大的房間,隻是隔著屏風,見不得裡麵情形。秋葵聽得出來,裡麵的琴音有了一絲顫抖,像是緊張之下的失誤。隨後是又一處閃失;又一處;……。

才聽到有男子聲音歎道“你退下。”

那琴妓如蒙大赦,樂聲止歇,一陣衣衫悉悉索索聲似乎是站起,又慌慌走出,看到秋葵立在外麵,忙忙一躬,道“見過姑娘。”隨即匆匆離去。

秋葵站立未動。聽朱雀的聲音,他就在這裡,人不在遠,但此刻,卻半分那日的殺氣也感覺不到。

原來,殺氣也是這樣收放自如的東西。

隻聽朱雀又道“你進來吧。”

秋葵斂衽而入。貌選、才選這幾日,是很教過宮中禮儀的。朱雀雖然不是皇族子弟,卻是大內第一人,秋葵無論如何不敢輕慢。

一進屋,越過屏風,已看到朱雀獨自斜坐於榻上,旁邊竟無一人隨侍。那榻在房間最裡,略顯陰暗,而這房間起碼有五丈之深,那一具未取走的琴,卻放在秋葵如今右手邊的角落,顯然,適才琴妓是坐在這最遠的地方為他撫琴。

榻上帷簾低垂,秋葵還看不清他樣貌,未敢硬看,低頭行禮道“見過朱大人。”

朱雀卻把簾子微微掀開少許。他遠遠地看見了落在明處的她。這個女子,身姿纖盈,落落有致,五官也是如描似削,而這樣靜站著的樣子,說是柳有些太柔,說是鬆有些太硬;說是菊有些太清,說是蘭又像太濃。

對了,這挺拔高潔,夭夭灼立著的,該正是那西湖夏日的荷花一般吧?朱雀像是在心裡找到一個恰當的比對,才將簾子又垂下,微笑開口道“‘秋葵’這名字太委屈你了,我看你倒該改叫‘夏荷’為好。”

秋葵不明他話中之意,隻道“多謝朱大人賜名,不敢當。”

“我這兩日總聽人說起宮中來了你這一號人物,貌美難描,又彈了一手好琴。今日下午有暇,就派人將姑娘請了來,陪我消遣消遣寂寞。你且將屋角那琴拿過來,到我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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