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咯咯嬌笑起來,轉頭道,大哥,你說是不是?
單、沈二人才終於確定這屋子裡的另一人便是“大哥”張弓長。隻聽他冷然開口道,本應如此。停了一停,又道,不過夏公子,沈鳳鳴那頭,卻要交給你了。今日之事,也難說朱雀是否對我存疑,我這邊就不方便出麵對付他。但如今沈鳳鳴背後既無靠山,憑你們夏家莊的實力,對付他應該不難?便算不直接出麵,隨便撂幾件案子在他頭上,總也有辦法解決了他。
夏琝喟然道,這般黑鍋卻要我背?我跟他說來也沒什麼仇怨,這事情,做起來我也手軟。
我和那道士也沒什麼仇怨啊,大家不都是互相幫忙嘛。婁千杉嬌滴滴接話。
夏琝沉吟一下,道,那好。不過你們可當心點,彆讓我爹曉得了。上次秋葵那件事情,我已經吃了他一頓說。
放心,我們是什麼樣人。婁千杉道。
夏琝似乎心情微躁,道,若沒旁的事,我便先走了。
婁千杉嬌笑道,我曉得,夏公子嶽父大人到訪,可是急得不得了了。
夏琝沒好氣道,便是因為跟你們這一會,竟沒與他吃頓飯,也不曉得回去他還在不在!
你先去吧。張弓長道。這幾天若有什麼事,反正還可來此與千杉商量。
對了——張大俠,你打算何時帶婁姑娘去見朱雀?
先過一段時日吧。張弓長道。若這幾天便立刻帶她去,易惹朱雀疑心。
單疾泉與沈鳳鳴聽到夏琝準備走,早便悄悄避閃開些,過不多時,果見他出門離去。沈鳳鳴心中暗恨,想自己與夏琝從來無甚過節,他卻便這樣要取自己性命,若非今日聽說,還不知何時便著了道。
抬眼看單疾泉,他也在皺眉。沈鳳鳴忽然心裡又有一陣幸災樂禍,低聲道,這下信了麼?這女人,你覺得無意能拿得下?
單疾泉不語。
還有那個夏琝——你放心讓女兒嫁了他?沈鳳鳴追了一句。
單疾泉反而笑了,還未說話,隻聽裡麵張弓長又已道,難得——難得有個男人見了你,卻竟毫不動心的。
這語氣已變得有些輕佻,與方才那沉沉的口氣全然不同。婁千杉輕笑道,他滿腦子他那未婚妻子和嶽父大人的事情,哪裡看得進彆的女人。
你便不生氣?張弓長道。便不想找個機會將他收服收服?
他想必說話時,也做了什麼輕佻的舉動,婁千杉忽冷冷道,大哥,我們說好的。待我拿到這塊金牌,我自不會食言,但現在……
張弓長輕輕哼了一聲,道,你若去了朱雀麵前,還有我的份麼?
婁千杉口氣又轉為曖昧,道,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膽了……
單、沈二人無謂多聽,好在張弓長不幾句話也便出門離開。兩人噤聲目送他走遠,沈鳳鳴方道,你還要見見婁千杉的麵嗎?
今日就不必了。單疾泉道。若被她知曉你我聽了這段對話,徒惹麻煩。
兩人便往回走來,一路上似乎各懷心事,不覺又回了客棧,單疾泉才抬頭道,你究竟發生了何事?
沈鳳鳴苦笑,便將今日之事告知,隻略過了朱雀與自己相謀的那一段。
這樣說來——婁千杉很可能會替代你成為這金牌殺手?
想來是如此,不過……張弓長的心思,我也摸不透。他應該是不希望金牌這個位置有人的吧。沈鳳鳴道。
見單疾泉似在沉吟,他驚了一下道,哎,單先鋒,你莫非在考慮著讓令公子娶了婁千杉能有什麼好處?但縱然如此,朱雀真要找青龍教麻煩的話,憑此一聯姻也擋不住。
單疾泉卻搖頭道,我隻不過在想她為什麼要招惹無意。在我先前看來,她隻是為了要對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