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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六 夏氏兄弟(2 / 2)

忽然中庭轉過來一個人。兩人餘光掃見,都是一停。來人正是夏琝,見沈鳳鳴與夏琛在此習得興起,麵色就是一沉。

夏琛收劍喜道,大哥,你回來了。

怎麼就你在。夏琝言語中,便似沈鳳鳴不存在一般。“爹和娘不會還沒回來吧?”

好像回來過。夏琛抓了抓頭,道,我先前小睡了一會兒,所以……不太清楚。

他們都回來過了。沈鳳鳴在一邊道。不過似乎有旁的事,所以又外出了。聽夏夫人說酉時之前必回。

夏琝雖然每見沈鳳鳴心頭就憋得鬱悶,可是也不好表現,隻能嗯了一聲,梗著脖子道,他們也沒說去哪?

大概是去掃墓了吧。夏琛在邊上道。我一早聽娘跟邵夫人提起過,好像是什麼往日的好朋友。

夏琝哦了一聲,喃喃道,大年初一的,掃什麼墓。走,我們去前麵等。

夏琛顯然練劍練得意猶未儘,但這個大哥從來我行我素,由不得他不答應,隻能道,好吧。

夏琝狀似親熱地將這弟弟一把摟過,往外便走,眼見已過了中庭,方壓低了聲音道,君超,我告訴你,你少給我接近那姓沈的。

夏琛有些狐疑,道,為什麼?

為什麼?——這還用說?你知道他是為什麼會寄住在我們家?是大內的朱大人親口要求將他逐出來,黑竹會也不敢再收他,他沒路可走,才找著爹來投靠,他自是在宮裡大大地得罪了人了。雖然看起來是沒人追究他了,可誰知道——朱大人萬一一翻老賬要找他麻煩,我們不是被連累了?

那……可是,爹又為什麼要收他進來?

我也是想不通——我私下裡不知找爹說了多少次,他反斥我不講義氣。義氣豈是這樣講的,上回那件事都忘了似的。朱大人在皇上跟前隨便說兩句,咱們都得被捉進去,竟還不小心點!我看,你若有空,也跟爹和娘說說!

夏琛將信將疑地哦了一聲,道,可爹還說叫我多與他親近親近呢?

夏琝猛地一鬆手,道,我會害你不成?你自己想想我說的有理還是爹說的有理!

夏琛又哦了一聲,悶了一會兒,道,大哥,我聽你的。可你幾時才陪我練劍?

又練劍?

是啊,原本你不是答應了今日的,這會兒卻也挺晚的了。爹明日還要考較我呢。

好好好現在就去。夏琝隻得應了。

對於夏錚不教他夏家劍這件事情,夏琝原本倒不是太在意,因為母親陳容容帶他來到夏家莊,已經是他十歲時候的事情了,而在那以前,他已經開始跟陳容容學武。他不知以往的來龍去脈,隻知母親並非夏錚元配。那時母子兩人住在臨安城一處並不繁華地帶,夏錚偶爾也來看看。他偷聽過他們說話,夏錚有時會提到讓兩人去夏家莊,卻是陳容容不答應。年幼的夏琝自然是不會提出什麼自己的意見的。

或許是在外麵相依為命到底艱難,也或許是夏錚患了眼疾之後,陳容容心生憐惜,最終還是帶著他進了夏家的門。夏錚正室夫人過世,也無妾室,就將陳容容扶了正。夏琝長大以後,也就想通也許自己本是個私生子。可私生子又怎樣,左右自己也是長子,母親如今又有名有份,唯一的弟弟也是一母所生,起初那些有點奇怪的目光,隻是旁人還不習慣他的到來而已吧。

直到他無意中聽到自己母親與莊內副總管聊天時,說到二十多年前莊裡的一些事情——他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後來才悟起,母親是十來年前才帶著自己來的,二十多年前莊裡的事情,她怎會如親見一般說得那般清楚?這感覺,就似母親原就在此,是後來才帶著自己離開的——自己,好像並非原先以為的,是在外的私生子身份。

這也許更不是壞事,可是為什麼又要在外那麼多年?他去問陳容容,陳容容隻搖頭說,怪我當年跟你爹賭氣。他沒法問出更多細節來,隻得作罷。

距離那次疑問也已經過去了數年。夏錚除了不教他劍法,對他和夏琛,似乎並無不同。可仔細想想,便是這劍法一事,令得萬事都似有些差了。夏錚督武嚴格,常在後院訓斥夏琛,但陳容容待夏琝就寬鬆得多,也並不在意他劍術進境,夏錚自然更不來管。推開來講,便是旁的事情,夏錚似乎也對自己這個弟弟更嚴厲些,對自己卻顯得縱容,除非犯了什麼要緊的錯,否則都一概諒過。他固然樂得輕鬆,有時卻偏有莫名的眼紅——或許夏琛也是一般地羨慕他,隻是這位置若交換,隻怕夏琛也是不願的。

或許因為他隱隱感覺得到,夏錚對自己的縱容並非溺愛,而是種自然的……疏遠,儘管這或許並非他本意。也正是這種感覺才讓他難受起來。

在自己出生的前後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才令得事情如此?他想,他遲早要將這個問題弄清楚。

但他其實並不知曉,這,遠非他和這個夏家莊關係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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