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二 長恨無聲_行行_思兔 
思兔 > 曆史軍事 > 行行 > 一一二 長恨無聲

一一二 長恨無聲(2 / 2)

婁千杉已知自己要得手了。即便不會取他性命,卻必能令他受傷。有了這般教訓,相信張弓長也不會再看輕自己了罷!

她麵上現出一絲勝利者的高傲——正如她當日以為自己能夠殺得了沈鳳鳴時一樣。

可正如當日的意外一樣,今日,也一樣要有意外的。

便那血線要激上張弓長身體時,門後的陰影裡忽然又現出個人影——那是個潛伏得全無征兆的黑影,無聲亦無形——卻顯然,早在張弓長方進來時,他便已在此處了。

可,無論是誰,都避不開那血針的。難道此人忽然撲上來,還能以身代張弓長受此一擊不成?

但她萬萬沒料到,這人伸手隻向前抹了一抹,所有的血針就這樣輕易儘數化回了原本的模樣——不過是三三兩兩的濺血,濺紅了他半截衣袖。

婁千杉見到他的臉,麵色瞬間變得蒼白,脫口道“師……師父?”

黑影的麵孔終於浮在了室內的微光中,可僅僅是那麼一刹那的明亮,忽然,燈火晃了兩晃,竟“嗤”地一聲滅了。終究是油儘燈枯了,一切重歸於黯然,可再黯然,也決計黯然不過婁千杉此刻的心!

“虧你還認得我這個師父。”黑影陰陰地說著,可這口氣裡,卻充滿了種難以形容的幸災樂禍。

婁千杉像是才從巨大的驚愕中回過了神,麵色忽然變得猙獰可怖,以至於用力抽出腰帶間纏繞著的軟劍,便這樣惡狠狠地向這“師父”和身刺去。沒錯,的確是“惡狠狠”,的確是“猙獰可怖”——因為她分明記得四年前,在離開家鄉、投身黑竹會之前,自己已經親手殺死了麵前的這個“師父”!

“你不是我師父!”她嘶喊著,那聲音破得像是要哭出來。腰間的軟劍是她從未輕易動用的底牌,可她知道,麵對這個人,她沒有其他勝算。

然而所謂“底牌”,又有勝算嗎?

黑影冷笑道“杉杉,師父找了你這麼多年,沒想到你卻躲在黑竹會,”說著向張弓長看一眼,道,“倒也全靠遇到了張兄,偶知原來你便近在咫尺。”言語間徒手招架婁千杉的招式,儼然毫不費力。婁千杉與他一交手,便知自己已無勝算——就像多年前一樣,並無勝算。那次自己是曲意逢迎連下毒帶埋了陷阱,最後才九死一生的將他“殺死”,可原來——可原來,都是一場空?

或許,這才叫做“萬般解散”吧,比那破去她凝冰訣的“萬般解散”更令人無望——他活著,她這陰暗的一生的源頭都還活著,她所努力的一切都沒有意義,她追求的光亮,還會到來嗎?

不過二十招,軟劍已然脫手。黑影輕易扭住她雙手。婁千杉牙關緊咬,罵道“畜生,禽獸,有本事你便殺了我!”

黑影“嘖嘖”了一聲道“都過去這麼久了,你還想不開?”

婁千杉眼圈已紅,強忍卻也無法忍住,望向一邊的張弓長,哀求道“大哥,求你,求你救救我……我……我不要落在他手裡,我……我什麼都答應你,你救救我……!”

張弓長卻冷冷道。“便是給你個教訓,給你個警告,好叫你曉得以後怎麼為人處事!怎麼,現在曉得怕了?當初你那股子騷勁兒哪裡去了,嗯?”

婁千杉目眥欲裂,罵道“你……你也是一樣!你們都是一樣,你們……你們……你們都不得好死!……”

“我們不得好死?”黑影擰住她雙臂,輕易將她身體推入隔間。“我們縱然不得好死,也要先快活快活再說!”

婁千杉被他推倒在床——多年以前,似乎也是這樣一個黑漆漆沒有一點兒光亮的夜晚,那個還曾對這世界有些天真憧憬的她,就是如此這般被同一個人壓在身下。五年了。原來什麼都沒有變。原來這上蒼一丁點兒憐憫都沒有給自己!

她真的恨,恨好多好多人。可是恨有什麼用?恨,也不能讓她現在有力量殺死他。也不能讓自己重歸那個乾淨清白的稚齡少女。她已經是這樣了。她永遠隻能這樣了!

-----------------------------------------------

天色剛剛放亮,夏錚已經聽見莊子外麵有些嘈雜。夫婦兩個還沒起床,陳容容卻也醒了,坐起來道“出什麼事了這麼吵鬨?”

夏錚叫了人來問,那家丁似乎有些不願啟齒,半晌才囁嚅說清楚“一早就被人敲門說莊子門口臥了個赤著身子的女人,身下都是血,也不知死的還是活的,好多人在圍著看。”

夏錚吃了一驚“有這樣的事?”



最新小说: 絕世唐門,從和霍雨浩換宿舍開始 無雙鎮北王 我有一個洞天福地 北陌花開君何在 鎮守魔淵十萬年,你們卻要滅我全族? 玄幻:無敵,從複製經驗開始! 奧特曼之流浪亡魂 我真是個鑄劍師 高嫁頂級權貴,夜夜被大佬攬腰哄 我野釣遇上的邪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