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一起走!”無意忙道,“我不放心千杉。”
婁千杉卻冷笑了聲,“誰說我要走?我為何要走?”她看著秋葵,“師姐,你是不是也認為——是我做錯了什麼?你也和他們一樣,看不起我,是不是?”
“你怎會那麼想?”秋葵驚訝。“那些——全不是你的錯,我又豈會……”
“既然我沒錯,為什麼要躲?”
秋葵竟是答不出來。恰一名幻生界弟子匆匆跑來,行禮隻說內洞為三支備了午筵,關非故正等兩人入席,婁千杉笑了一聲,“正要前去。”轉身便行。
“千杉,你真要去?”秋葵急道,“可……可方才沈鳳鳴說下午要向人回應你師父之事,他定會問起,那時你……你怎麼辦?”
“他嗎?……”婁千杉的腳步竟是稍稍一卻,臉上隨即漾起微微一笑。“他不會的。”
秋葵見她執意,無奈隻得隨去。無意也待跟上,卻被那弟子一攔,“這是三支中人之午筵,公子恐怕不便同去。”
“無意。”君黎上前了兩步,“你留在此,我陪她們過去。”
那弟子見君黎上前,麵上露出難色,欲言又止,似是知曉君黎曾與關非故有所對話,不敢輕言阻攔。
無意道“君黎哥,千杉她……”
“聽我話,先去你爹那裡。”君黎向單疾泉那邊望望,“我回來了就去尋你們。”
無意沒有辦法,“那,那好,那你幫我照看著千杉,我……我真怕她會想不開……”
君黎搖搖頭,“放心。”
見人都走了,無意隻能往單疾泉處過來。幾人都已看過了那關於謝峰德劣行之數,知道無意心中必鬱,原本似在討論些什麼,也便停了口。
“君黎哥怎麼不回來啊?”刺刺道。
“他陪她們過去了。”無意垂頭喪氣,“說一會兒再來。”
刺刺哦了一聲,有心振奮他道“哥,你來得正好。蘇姨正和我們說著——她昨晚見過沈大哥,原來這卻是那個叫關非故的對他下了蠱,迫他……”
無意卻顯然心不在焉,方坐了一下,卻又立起。
“我還是跟去看看……”
“無意!”單疾泉沉了麵色,“你坐下!”
無意麵上已先急紅了,咬了唇,勉勉強強地坐了。隻聽蘇扶風笑道“無意心裡關心婁姑娘,對旁人的事可是一點也不放在心上了。”
“蘇姨你也……你也覺得我不對?”無意抬頭看她,“蘇姨也覺得我該不管她、不理她嗎?”
“你和那位婁姑娘的事情,蘇姨不太知道。”蘇扶風道,“不過既然你這麼問了——無意,彆怪蘇姨說實話,在我看來,倒不是你理不理他,反是她不想理你多些呢?”
“她……她不會不想理我的……”無意怔忡道,“她隻是……隻是……這樣的事情於她……太可憐了,她心緒自然不好,若是換作蘇姨你,難道你就能……”
無意話說一半,也意識到自己這樣作比不妥,不無不安地住了口,一頓,咬牙道“我知道你們不想讓我和千杉一起,無非是怕名聲不好,可是……可是我就是不能拋下她,我才不會因為這種事情就……我就……辜負她!”
蘇扶風歎了口氣,不再說話。單疾泉心中明白——若說無意是癡情到一葉障目、一意孤行,那麼當年的蘇扶風苦守淩厲該是更有過之而無不及。她與淩厲最終雖說也成了親,卻也是靠的些陰差陽錯的運命安排,又哪裡有那麼多恰到好處的運命安排來給無意?再說,淩厲的為人總還算值得相信——可婁千杉呢?如浮花流水般的女子,真的等來了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