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〇 落雨小鎮_行行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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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〇 落雨小鎮(2 / 2)

君黎愣了一愣,“還要交錢?”

那婦人向他一瞪,“怎麼,沒錢想白看麼?”

“裡頭在看什麼?”刺刺按捺不住好奇,踮了腳將目光越過婦人高大肩頭想要望望天井裡,那婦人的一顆腦袋偏偏側了過來,將她視線擋住。“‘裡頭在看什麼’?小姑娘,瞧你們也是江湖中人,你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我不知道啊,”刺刺道,“你先告訴我看些什麼,我們才知道值不值付錢給你。”

婦人哼了一聲,“你知道‘黑竹會’麼?”

刺刺一呆,“知道呀。”

婦人嘿嘿一笑,“那你知道現在黑竹會的老大是誰麼?”

刺刺越發一呆,不自覺想要發笑,暗裡狠狠拉了拉君黎的袖子才忍住了,正色道“不知道,是誰啊?”

邊上已有人插言道,“小姑娘這都不知道,怎麼就跑這兒來了。這屋子可是新舊兩任黑竹會首領住過的,嘿嘿,二十年前‘烏色一現天下寒’的淩厲名動江湖的時候,你多半是還沒生出來吧,但新近這個——‘一紙契約平陰陽’的君黎,你難道也沒聽過?”

君黎在旁有點哭笑不得。“一紙契約平陰陽”——他還是第一次聽見。也不知是誰想出來的這般說法,“一紙契約”自不用提,而那“平陰陽”三字,倒有兩層意思,一是說的他出任黑竹會之首擺平了朱雀與淩厲之間針鋒相對的關係,二大概也是暗指他這個道士的出身。

他向那人笑了笑,“你知道得倒不少。”先不說那一紙契約之事本來外人不該知曉,他不過隨淩厲在此地居住過兩天,那時候自己可是個潦落無名的晚學後輩,怎麼這一段竟也被人知道了?

隻見那人伸手指向裡麵,“我剛出來,是聽裡麵的人說的。”

“裡麵是黑竹會的人嗎?”刺刺問道。

那胖婦伸了拇指向後一指,神情頗為得意“我家那口子以前就是黑竹會裡的,有啥不明白的進去聽他講了便知。”

“我還以為你說的黑竹會的‘老大’在這兒呢。”刺刺向她皺了皺鼻尖,“原來隻是講故事啊,那還要收五錢?”

胖婦嘿嘿笑道,“要真人在這兒,那少說也要五百兩。”

邊上那人也大笑道“要真人在這兒,小姑娘敢進去麼?”

刺刺暗笑不語,隻拉了拉君黎,君黎已從包袱裡摸出一兩碎銀來遞給那胖婦。“給你吧。若是講得不好……”

他還沒說若不好要怎樣,胖婦收了銀兩,早已心滿意足地讓到一邊,放兩人進去了。

其實,君黎一進了天井,就知道為何會有人在這裡講淩厲和自己的故事了。

與其說是“知道”,不如說是“想起”——他想起來,分明是自己曾先後兩次在這天井裡以劍刻了“我叫君黎”四個字。那時何曾知道自己有朝一日竟會聞名天下,此刻忽然省起,頓時表情就有些古怪起來。要知道,至少第一次那四個字,是劃得極為難看的。

可偏偏現在那幾個字正在被人圍觀。隻聽另一頭有人說話,正是那胖婦家裡的將人引至天井最裡,指著柱子上一處痕跡道“諸位看這裡,這便是當時淩厲公子與君黎道長切磋技藝時留下的劍氣痕跡。”

君黎凝目看那說話男子,卻並不識得。隻見他穿了一身黑衣,大約是有意作了似黑竹會的裝扮,雖然年紀應有了近四十,但身形倒也矯健,腳步比尋常人輕靈些,若說昔日是黑竹會中人也真不無可能。

眼見眾人圍著柱子撫摸議論不已,君黎隻好苦笑,一轉頭欲要說話卻忽不見了刺刺,忙忙回頭去尋,隻見刺刺竟是擠在天井中間,正與人一起看地上那字。

他直是不知如何是好,上前將她拉了出來。“有什麼好看。”他悻悻道,“以前胡亂寫的。”

“真是你寫的啊?”刺刺笑他道。“這麼難看,我還以為彆人冒了你的呢。”

君黎愈發無奈,隻好與她解釋那字當時是如何難寫。刺刺卻隻是吃吃而笑。她當然記得——臨安城裡淩厲的居所裡,後院裡也曾被君黎寫得快滿了的。

她偷眼去瞧那說話之人,悄悄道“好像人家也就是看你們黑竹會最近有些風頭,借機賺點花銷。也對。倘我不認得你,遇到這般地方,我也要進來看一看的——黑竹會嘛,誰不好奇。”

那男子已經借了滿天井的痕跡將淩厲如何教君黎功夫劍法的故事編得天花亂墜,就連君黎自己聽了,也覺得好像是真的,雖然他在這裡做的最多的一件事隻是雙臂將書從早平舉到晚。心裡倒也並不覺得這男子十分可惡,隻是他不喜被人這般關注和評頭論足,終歸還是有些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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