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
“刺刺?”沈鳳鳴很是不解。“小姑娘對你死心塌地,你還有什麼可煩惱的?”
君黎不語,似乎有些懊惱自己莫名地又對沈鳳鳴多嘴,偏又一時控製不得自己——不可否認,他其實也懷有那麼幾分想傾吐——更多的或許是求解——的意味。
“我……先提醒你。”他抬手指指沈鳳鳴,縱然是有了醉意,還是不忘重複這一句“彆在刺刺麵前胡說……”
“又來?”沈鳳鳴推開他手,“什麼事快說。”
“那天晚上——”君黎試著想說明白上下前後,但最後還是棄了解釋,“我將她親了一親,可是不知為何,她……卻對我冷冰冰的。”
沈鳳鳴愕愕然,“……沒了?”
“……沒了!”君黎露出幾分慍色,“不然呢?”
沈鳳鳴好不容易忍住了笑,“你是想請教我該怎麼做呢,還是隻想說與我聽一聽?”
“你不是……你不是一直聲稱自己懂得女孩子的心意麼?我就想知道……她究竟是怎麼想的。”
沈鳳鳴連連搖手“不敢當不敢當,我懂得再多,你的小姑娘還是你懂得多些。”
“我……為她尋了許多理由,我也覺得此事是我的不對,可是心裡翻來覆去地還是不痛快。”君黎低頭看著自己半空的酒杯。“我總覺得……刺刺無論如何,不該如此冷淡待我的。”
沈鳳鳴看了他半晌,見他表情當真是極為煩惱,一時甚感可氣。“那好,我告訴你為什麼。”
“為什麼?”君黎抬起頭來。
“因為小姑娘平日裡待你太好了。”
君黎一時還未曾會過意來,沈鳳鳴已道,“你自己想想不是麼?就我所見,小姑娘從來都順你的意,為你著想,半分保留都沒有——結果呢?就把你弄成這麼個驕縱樣。我問你,你說她‘冷冰冰’的,怎麼個冷冰冰法?她推開你了?”
“那倒沒有……”
“那她說你的不是了?”
“……也沒有,就是愣愣的沒有什麼反應,看起來……不甚高興。”
沈鳳鳴哼了一聲。“所以啊,我當真不知是該罵你呢,還是羨慕你。”他說道,“你單知道自己想要親她,就不想想——你這大半夜突急忙慌的,不嚇壞人就不錯了,她還能準備好了等著你?更彆說刺刺還是個小女孩子,這輩子還沒叫人親過,多半連見都沒見過這事,人家一沒推開你二沒說你不是,夠意思的了,你還說什麼——‘心裡不痛快’——你出去找個見識多的、什麼都逢過的,肯定痛快。”
“你這人總曲解我意思,”君黎分辯了句,“……算了,不說了,與你沒什麼好說。”
“我沒曲解。”沈鳳鳴攤手,“我這是實話實說——刺刺但凡能與你講的話、能為你做的事,她哪樣不是搶在你前頭的?就唯有這麼一次落後了你些,你便不滿意了?小姑娘怎可能在這種事上都那麼機敏?要不是因為是你,要不是她心裡裝著你,難道換了旁人她還能傻站著由著欺負的麼?”
君黎這回不吭氣了,半晌,方小聲道“可她若始終是這個樣子——又怎麼辦?”
“刺刺又不是呆子。”沈鳳鳴道,“你就是對姑娘家全沒點耐心,就不能等她一等,等到她回過了神來?你要她與你些什麼‘反應’,你至少也要等她自個兒學會了怎麼‘反應’才能有,不是這個理麼?”
君黎仿佛覺得他說得有點道理,又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再仔細一想,才道“我那不是沒有耐心,是沒有你那般厚麵皮,見著人家不高興了還糾纏不休。”
“怎麼就是不高興了?她心裡說不定翻了天了。”沈鳳鳴說著,卻不由喟歎了一聲,“不過,我也沒資格教訓你,你還有空與小姑娘為這般細枝末節之事長籲短歎,你要是知道湘夫人如何待我——”
他說著,將杯中酒晃了一晃,“我要似你那般小肚雞腸,不是要自掛南枝了。”
“秋葵現在還對你似往日那般麼?”君黎不覺道,“應是不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