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一六 神夢雙琴(七)_行行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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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一六 神夢雙琴(七)(2 / 2)

一股陰冷的恐懼驀地爬上心頭——“沈鳳鳴呢?”她翻身坐起,不料身體絲毫不聽使喚,手足的用力竟全然出乎她的意料,這一最簡單不過的撐坐,竟叫她支持不穩,從榻上滾落下來。

好在,三個人早已聽見動靜。昏昏然要跌倒間,身體已被人接住——秋葵瞧見衣色,知是淨慧扶了自己。琴聲此時也停了——卻原來,適才奏琴的竟是風慶愷。

“姑娘傷重,快快躺下,勿要輕動。”風慶愷不無擔憂,“若有什麼需要,但與我們說就是。”

一旁李文仲也道“秋姑娘總算是醒了,我們風爺可是擔心了半天,這可彆再出什麼岔子了!”

秋葵腦中嗡嗡作響,半個字也沒聽進去,隻倚著淨慧顫聲道“沈鳳鳴呢?”

“沈教主他……剛走開一會兒。”淨慧道,“秋姑娘先躺下,慢慢再說……”

“剛走開?”秋葵打斷她,“去哪了?”

淨慧遲疑了一下,看向風慶愷等。風慶愷麵上頗有些不自然,“沈教主一會兒也便回來了,秋姑娘不消著急。”

秋葵見二人如此,一顆心有如自崖上跌了空,沒了重量地向下墜著。“你們不說,我自己去看!”她一手將淨慧推了一推,便待起身——力氣雖然用不大上,但這一推的心思卻著實不輕。

淨慧攔了她待要解釋,那一邊李文仲先看不下去“秋姑娘這脾氣真是——你不知道‘人有三急’嘛,那沈公子再是仔細你,也不能時時刻刻的都在這——師太和風爺都不好意思講,你卻非要問個明白。”

秋葵一愣——李文仲似笑非笑的,不像是拿什麼要緊的事來打趣。她頓然無言以對,坐在床沿,微感尷尬。李文仲又咳了一聲,“不過要我說,沈公子和姑娘好像沒什麼緣分,你看他子時待到午時又待到此時,你也沒醒來同他說句話,偏就出去這麼一小會兒,嘿嘿,便錯過了。還是我們風爺——中午過來的,曲子這麼一彈,姑娘就醒了。”

“他……他真的沒事?”秋葵小聲向淨慧細問。

“秋姑娘放寬心,沈教主身上有些輕傷,大礙卻是沒有的。若真有什麼事,也是這兩夜沒睡,疲倦多些。”

“是啊,中午我們過來,風爺勸他去休息,他還不願去。這下可好,等這麼久,還是沒逢著秋姑娘醒的時候。”

秋葵心下微微發窘,垂頭不語。

“好了。”風慶愷出言,“秋姑娘既然醒了,想來師太還要再替她細察傷勢,我們暫且出去,一會兒叫人送些粥菜過來。”

淨慧向他點首為意,待二人出了去,她便柔聲道“姑娘昏睡了有六七個時辰——眼下身上覺得如何?”

秋葵沒抬頭,“說不出來,總歸是不甚舒服。”

淨慧沉默了一會兒,在她身邊坐下,將她手輕輕握著,“秋姑娘,我與你說件事,你聽了……勿要太難過。”

秋葵心才剛剛放落幾分,這一下又提了起來,“是不是沈鳳鳴他……”

“不是沈教主,是秋姑娘你自己的傷。”淨慧道,“此事想來十分難以接受,沈教主原是要自己來與你說的,不過我見他一晚上疲於應付,心力交瘁,也不想他再多添一件為難事,恰好他此際不在,不若貧尼便替他說了。”

“是不是我的傷……很重?”秋葵目光垂落,“是不是……這一身功力都已儘數散了?”

淨慧有些驚訝,“秋姑娘……感覺到了?”

“我猜到了。”秋葵苦笑了笑。她暗自運過氣息,可是——比起氣息尚短,她更感覺周身空蕩蕩的,甚至抬手抬臂用力都與平日裡大是不同,像換了一個身體似——若非失了內力,哪裡會得如此。她原不敢肯定,可如今從淨慧口中說出來,自是再無僥幸。

淨慧驚訝於她與昨夜沈鳳鳴同樣的平靜,稍稍一默,方開口道“貧尼也是習武之人,知曉內功修行甚為不易,十數年苦練一夕丟失,個中失落,非三言兩語可慰,姑娘若是難過,左右此際沒有外人在,也不必太過抑在心裡……”

“我真的沒事。”秋葵卻還是清清冷冷的樣子。她固然該很難過的,可是——不知為何,她竟覺得自己仿佛——早在等著這一日。

淨慧不知道——便在上一次沈鳳鳴身中幽冥蛉劇毒時,秋葵就已聽韓姑娘就說過,她或要因救沈鳳鳴失去這身武功。後來她運功之下,未有大礙,原是一直覺得自己偷得了一段幸運,而如果現在——如果沈鳳鳴之無恙能以她失去這身功力為代價換得——她反而覺得心安。

“不過是與常人一樣。”她向淨慧露出微微一笑。“那麼多人都不曾習武,我習慣習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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