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木先生的仇恨與怒火達到,決定殺了茂庭巽先生,地點也在歌廳裡。”
“時間就在昨天下午,因為鈴木先生昨天下午有借口,為了公司的歌唱活動到歌廳練歌,合情合理。”
“為了躲避公司的同事,所以隨便找了個離公司遠的歌廳,這借口也完美,隨便嘛,一切都是巧合而已。”
“對,歌廳其實真是隨便找的,不過卻不是昨天臨時決定的,而是之前就決定的,跟茂庭巽先生約好了在那個歌廳見麵。”
“鈴木先生也準備了全套殺人計劃,午休洗臉每天帶一條毛巾就是其中重要的一環,因為這關係到凶器。”
“這個凶器就是冰做的刀刃,不是普通電冰箱裡的那種,而是工業製冷環境下製造出來的堅冰。”
看著本間恭太臉色大變的樣子,山崎繼續說道“低溫四五十攝氏度的冰刃,割喉不但輕而易舉,而且不會有任何血液飛濺,因為冰刃劃過的瞬間就把傷口凍住了。”
“傷口之所以看起來是撕裂的,那是因為傷口被凍住的時間很短暫,畢竟是頸部大動脈,血液隨後就衝開了傷口。”
“形象的說,冰封的傷口就像是被水衝毀的大壩一樣崩潰了。”
“隨後,這把冰作的凶器,拿到洗手間溶化掉,就此消失不見了。”
“而這把凶器唯一的麻煩是太冷了,人的手根本拿不住,不過有條毛巾包裹就不一樣了。”
“至此,鈴木先生成功的殺死了與他相約在歌廳見麵的茂庭巽先生,自以為消除了一切不利證據。”
“鈴木先生利用精心策劃的局麵,讓警方不得不相信,他的確是偶然之下,遠道而來歌廳唱歌的客人,碰到事件完全都是偶然。”
“可疑的毛巾也是日常用品,每天都帶著上班下班的,完全不可疑。”
“香煙和煙癮,恐怕是因為兒子的死,令鈴木先生習慣了抽很多煙,這就巧合的掩蓋了一個事情,那就是鈴木先生其實沒有唱歌,他一直在抽煙,因為殺人後的緊張興奮害怕,為了消除身上的血腥味。”
“結果,如同鈴木先生設想的一樣,警方找不到證據,不得不放人。”
“他也知道警方有監視著他,但他相信一切都會過去,因為缺乏證據。”
“但是,證據其實也許還是有的。”
看著本間恭太忍不住在意的樣子,山崎繼續說道“證據就在茂庭巽先生的電腦裡,警方肯定能找到茂庭巽先生的公寓,從他的電腦裡麵找到他和鈴木先生接觸的痕跡。”
“這也許要很久,但這是可以預期的,至於能不能真正的查到鈴木先生,目前來說,這誰不知道。”
“從茂庭巽先生攜帶的新手機來說,鈴木先生也許告訴過茂庭巽先生,舊的東西全部都要處理掉。”
“但茂庭巽先生是不是會徹底執行,除了他本人,沒有人會知道,鈴木先生現在一定在提心吊膽的,心裡一遍又一遍的自問,茂庭巽先生會不會留下些什麼線索,然後一遍又一遍自我安慰說沒有。”
“這我也不知道,隻能等待答案了。”
看著本間恭太一臉茫然的樣子,山崎繼續說道“不過還有另外一個事情,鈴木先生改頭換麵,這件事情警方是不是能夠意識到,我覺得肯定可以,因為稅務,新的鈴木先生恐怕是一片空白,經不起調查的。”
“鈴木先生也知道這點,所以他選擇了在稅務之後的四月份入職,並打算在之後讓新的鈴木先生消失,重新做回鈴木先生。”
“也許鈴木先生認為,隻有躲過風頭,警方之後就算找了變回原貌的鈴木先生,也沒有證據抓他。”
“確實,警方是沒有證據不能抓人,但是有人行事是不需要證據的,鈴木先生恐怕算漏了這一點。”
看著本間恭太張了張卻沒有出聲的嘴,山崎繼續說道“作為一個走私人口的家夥,鈴木先生覺得茂庭巽先生會是一個人嗎?”
“現在茂庭巽先生死了,他身後的人會不會為他報仇呢?”
看著本間恭太不知所措的樣子,山崎繼續說道“不會,因為人都死了,沒有意義了。”
“會,因為還有其他人,要做一個表態給其他人看。”
“鈴木先生覺得會是哪一種呢?我反正認為是後者。”
“因此,我建議鈴木先生去向警方自首,牢裡比較安全。”
“同時把知道的所有有關茂庭巽先生的事情告訴警方,讓警方把他身後的組織揪出來,避免更多的人受害。”
“鈴木先生安全了,心也能安定下來,不會因殺人而惶惶不可終日。”
“當然,要是害怕報複,可以不做,不過地下世界的競爭很殘酷,警方也許無法剿滅他,但同行也許會吃了他。”
“不過,也隻是也許,沒有人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因此隻能由鈴木先生自己決定。”
看著本間恭太思索猶豫的樣子,山崎繼續說道“好了,本間先生,我要說的故事已經說完了,該怎麼做決定,您自己看著辦,我就先告辭了。”
不等本間恭太應答,山崎就拉開門走了,他的事情已經做完了,本間恭太願意怎麼做,那是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