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的話,就要出意外了。
鬼族和人族一樣,到達十八歲的時候,就要覺醒伴靈,決定自己的力量,對於鬼族的人來說,絕大部分的人覺醒出來的都是暗影元素,即使不是暗影元素,也會是一些跟黑暗相關的,所以一半的伴靈覺醒是沒什麼好觀望的。
易伢作為皇宮唯一的子嗣,到了覺醒伴靈的能力,自然是在皇宮之內舉行,就算沒什麼好看的,眾人也要來坐著等待,相當於給予一個麵子,人氣捧一捧。
覺醒儀式在不斷的進行之中,卻出現了意外,易伢的伴靈不是暗影元素,也不是大家所熟知的任何一項,隻是凝聚出來了一道虛影。
那一道虛影蘊含著無比強大的殺意,回到了易伢體內,易伢身上瞬間爆發出了強大的氣勢,一層靈力氣浪吹向周圍。
易立心中暗叫不好,這虛影他雖然沒有見過,但是想也能夠想到,肯定就是前任鬼王所謂的鬼神亡魂,沒想到直接成為了易伢的伴靈,變異伴靈。
易立一個箭步,來到了易伢的身邊,一記刀掌劈向了易伢的肩膀,易伢身上的氣勢消失,易伢也昏迷了過去,“祭司!快去寒潭!”
周圍的人也是被突如其來的狀況嚇了一跳,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出了一個變異伴靈應該是值得高興的事情,可為什麼氣氛如此之壓抑。
易安兒眼神中附帶了一點寒冷,手中死死地抓住了椅子的把手,捏緊,指甲也快要嵌入皮肉之中,她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易伢不會出事的。
易立下意思地看向易安兒,他知道易伢就是易安兒心中最愛的存在,現在易伢出事了,她心裡肯定不好受,兩人對視著。
易安兒忍著不要自己怒喝,冷漠道“我需要一個解釋。”
看這樣子,易立和祭司絕對是知道內情的,那麼慌張,一定是有事情瞞著自己,其餘的事情都無關緊要,如若一旦涉及到易伢,她絕不退讓。
易立先是對著周圍的人說道“都散了吧。”
周圍的人都走光了,易立自己這件事情瞞不住了,今天在場的人難免不會往外傳,還不如就直接公開說道,不過現在要處理家事,讓長老知道的事情,放在政事會議之上吧。
隨後,易立伸手,想要把易安兒從位置上拉起。
易安兒抬手拍掉,眼神中都是惡狠,“解釋呢?”
易立知道現在這個女人已經鐵了心了,歎了口氣,說道“唉,跟我來吧。”
兩人往寒潭趕去,祭司已經先一步帶著易伢去到了這裡,把易伢輕輕放進了寒潭之中,準備施法封印。
易安兒到達寒潭,寒冷的氣息撲麵而來,她卻不管那麼多,隻是盯著自己的兒子,易伢正坐在其中,頭頂是正在彙聚的巨大法陣。
她知道祭司和易立是不會傷害孩子的,這麼做肯定是有道理,但具體是什麼,她不知道,看著兒子痛苦的眼神,她再也忍不住,抓著易立的肩膀,吼道“到底怎麼回事!”
易立輕輕的拉住易安兒的手,把所有的事情全盤托出,從最開始結婚之時,上一任鬼王的囑托,到幾次封印,到現在突發的情況。
易立也是歎了一口氣,“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在伴靈覺醒這個節骨眼上,發生這種事情。”
自從聽到了這些所有的事情都是易立和自己父親攜手規劃的,還瞞了自己這麼多年,易安兒內心已經崩潰了,頹廢的坐在地上,“你怎麼能,這麼狠心,這也是你的孩子!”
易立沒有說話,但他知道,易安兒說得對,他沒有辦法反駁,當初這麼做不僅僅是因為能夠拯救鬼族,而是易伢確實能夠從其中獲得很大的收獲,隻是沒想到現在是這個局麵,具體情況,還要等這次昏迷過後,看看什麼情況。
易安兒抹著淚,走出了神殿之中,留下了易立和祭司在裡麵,封印易伢體內的亡魂。
易立看著寒潭之中,麵色痛苦的易伢,這也是他自己的孩子,他怎麼能夠不心疼,祭司也是安慰道“夫人一定能夠理解您的做法的,隻是需要一些時間來放鬆一下自己的心情。”
易立眼神渙散,“或許吧。”
封印還在繼續,易伢也從昏迷狀態醒來,他沒有成為鬼神亡魂的奴仆,亡魂也再次被封印,隻不過沒有了能力的使用。
易立拚儘了自己的全力,從伴靈的封印當中,泄露出一絲暗影元素的氣息,讓易伢暫且擁有了該元素的力量。
易安兒知道了以後,也沒有多說什麼,各有各的苦楚,誰又比誰高貴呢?誰又比誰高尚呢?不過是為家,為國吧。
不過,從那以後,易安兒就變得鬱鬱寡歡,也沒有再和易立說過一句話。
再沒過多久以後,易安兒就因為鬱鬱寡歡,生病,臥床不起,醫生看不出什麼毛病,也不敢貿然治療,身體顯示的狀況很好,表現確實躺床上一動不動,每天除了吃飯就是坐在床上看著美人蕉。
美人蕉這個時候也就成為了她的心頭好,美好的未來,美好的未來。
易安兒靠著床,看著美人蕉,自言自語地說道“伢崽一定要有個美好的未來啊,一定要好好的。”
最開始還隻是有一些病態的存在,再後來就是躺床上一動不動,吃飯也要靠枕邊的仆從來喂,最後也是離開了人世間。
易立心疼萬分,他知道易安兒的死和自己的隱瞞有著離不開的關係,他很愛易安兒,即使易安兒不愛自己,即使易安兒不願意理會自己,但這並不妨礙自己愛她。
現在,易安兒死了,他隻能夠把所有的愛,都轉移到了易伢的身上,易伢就是易安兒最後的期望,那他就要好好的把他養大,成為一個合格的人,合格的鬼王。
於是易伢在經曆了母親離世的痛苦以後,開始刻苦訓練,也得到了一個最新的指示。
指示的來源,就是易立聯合祭司等一眾長老,開壇尋求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