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桃夭點頭,歎道,“咱們的兒子還沒出生呢,我就有這方麵的憂慮,隻要想到他將來的工作會有危險,我就不止一次的琢磨,我們是不是不該這麼早就為他決定以後的人生?是不是該給他選擇的機會?他如果是個老實孩子,我們非要讓他走蔣家幾代人的路,是不是太殘忍?”
蔣朕聽完她的話,幽幽的道,“果然古人常說慈母嚴父是有緣由的,你這麼心軟,可怎麼教育兒子啊?難怪子不教父之過,兒子就該讓當父親的管,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把他教育成個老實孩子的。”
“……”
蔣朕拿出手機給壹號院那邊打電話,蔣老爺子正好在家,接起來後,爺孫倆先聊了幾句彆的,才說道杜若身上。
蔣老爺子倒也沒拐彎抹角,很明確的道,“明天他就應該能回家了。”
“這麼說,後續的那些問題都解決了?”
“嗯,他在這方麵的能力略遜色於你,不過他比你更專心投入,也更有熱情和耐心,假以時日,肯定會超過你。”蔣老爺子的語氣裡有欣賞,也有失落,“你啊,心思都不在那上麵了,若非你腦子好使兒,都不敢用你了。”
蔣朕淡淡的道,“所以我很有自知之明的,幫你們找了接盤的人,杜若的智商也不差,又如你所說,比我更有熱情和耐心,如此,你們就都不用愁了,我也能真正的抽身而退了。”
“你休想。”蔣老爺子板起臉斥責道,“隻要你還姓蔣,是我蔣家的子孫,你就甭想真正的抽身而退,不光你,你的孩子也是如此。”
“若他生出來,智商隻是普通人的水平呢?”
“你和孫媳都那麼聰明,就注定了他不會是個普通人。”蔣老爺子語重心長的說完,話題一轉,“怎麼抓杜蘅,你真的沒辦法嗎?”
“沒有。”
蔣老爺子擰眉,“你不是放了封少卿這條線?”
“封少卿是長線,沒那麼快能釣到杜蘅,倒是有杜斯年和齊悅這兩條短線,但我不屑於做,你們要是著急,可以用那倆人的命威脅杜蘅試試。”
“胡說,你不屑於做,我們就能做了?老子比你更有原則和底線!”蔣老爺子氣的哼了聲,“瞧不起誰呢!”
蔣朕臉上露出笑來,“您生什麼氣啊?我那不是跟您開個玩笑嘛,您可真是越老越不經逗了。”
“我聽你扯!後天就是中秋了,早點帶著孫媳回來,到時候晚上的飯你來做,還有月餅,早點準備上。”說完,就掛了電話。
巘戅妙筆庫戅。葉桃夭問,“爺爺真生氣了?”
蔣朕給齊行發了條信息,告訴他杜若明天就能回來後,扔下手機,一邊幫她捏腿,一邊道,“沒有的事兒,老爺子就是虛張聲勢,或者說,是羞惱成怒。”
“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他心裡其實吧,是挺讚成用杜斯年和齊悅來威脅的,隻是被我說穿了,有些下不了台。”
葉桃夭不信,在她眼裡,蔣老爺子那是十分正派的人,怎麼可能用旁門左道?
蔣朕笑著道,“要說正派,他確實也正派,隻是再正派的人,有時候為了用最小的代價達到正義的目的,也是可以用小道的,戰爭年代,如果明刀明槍的跟敵人戰鬥,還有咱們如今的歲月靜好嗎?三十六計,也不都是光明正大的,端看誰用,又是用在誰身上。”
葉桃夭若有所思,“你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
“可這道理,隻能意會、不可言傳。”
“那你說,爺爺他們還會用這一計嗎?”
“不會,杜斯年和齊悅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可到目前為止,他們罪不至死,杜斯年倒是參與了當年的詐死,可出了闞靜的事兒後,他在杜蘅心裡的份量定然是一落千丈,用杜斯年威脅就是個笑話,至於齊悅,她怕是寧肯死,也不會成為拖累兒子的棋子。”
“分析的很精辟,那杜瑤呢?”
“杜瑤不夠份量,不過,可以試探一下。”就憑杜瑤之前做過那麼多次傷害夭夭的事兒,他試探起來就毫無心理負擔,什麼原則和底線都不存在。
……
杜瑤現在又如驚弓之鳥,她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在杜斯年倒台後,在杜蘅的事情曝光後,她知道自己的靠山都倒了,隻一個齊家,根本給不了她安全感,以前她仗著身份,沒少乾壞事兒,現在虎落平陽,還不得遭人報複啊?
厺厽妙筆庫iaobiku厺厽。所以,她躲在齊悅名下的彆墅裡,半步也不敢離開這棟房子,房子的周圍還雇了不少保鏢看守,日夜燈火通明,法律還沒把她困住,她自己卻給自己畫好了牢籠。
齊悅也住在這裡很少出門,但她不是害怕被人報複,而是不想給兒子惹麻煩,也是厭煩看彆人那種或同情憐憫或幸災樂禍的眼神,見女兒如此,自是心焦不已,試著勸過不止一回兩回,讓她出門散散步也行。
杜瑤拒絕的十分強烈,“不,我不出去,我不能出去,外麵一定有很多人等著抓我,說不定還想殺了我!”
“不會的,是你想多了……”
“不是我想多了,是你想的太簡單了,媽,你難道忘了我之前被人綁架過?那次我在床上躺了半個多月才好,他們是一點都沒手下留情,這回機會更好,我爸和我哥都完了,他們更沒什麼顧忌了,尤其是五哥,他一定會想弄死我的,一定會!”
“他不敢!尤其是現在,他要是敢對你下手,他自己也得搭進去。”
“不,你不了解他,五哥根本不怕這些,他手裡有很多人,想殺一個人會做的不留痕跡,你忘了封少樸的事兒了?封家那麼多人護著,也沒能攔住他……”杜瑤越說越恐懼,身子不由自主的發抖,“是啊,那麼多保鏢都沒用,那我怎麼辦?我還能躲到哪兒去?媽,我怕,我不想死啊,啊啊啊……”
“瑤瑤!”看著狀若瘋癲的女兒,齊悅心如刀絞,不得已,又雇傭了一匹保鏢來,幾十個人圍著這棟房子,晚上,更是陪在女兒身邊睡,二十四小時的守護著。
然而,杜瑤依舊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