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朕含笑道,“您做的對,若是不收,指不定他們又要多思多想出些什麼來,收下了,也就算清了,互不相欠自來是最好的。”
“唉,彥東以前不是這樣的,這幾年,陸家著實不順了些……”
蔣朕不置可否,“以前順利,不過是沒遇上事兒罷了,陸家本就存在問題,能遮掩一時,遮掩不了一世。”
“那曦文……”葉繼宏對陸曦文的感情很複雜,曾經是真心當兒子來疼的,隻是天意弄人,後來出了那麼多事,讓他再也難以心平氣和的麵對。
蔣朕道,“他是陸家最拎的清的一個,現在雖身處低穀,但終究會有走出來的那天,您不用擔心,陸家在他手上,還垮不了,倒是程雪晴和陸漫漫,實在蠢不可及,若陸彥東狠不下心來教育,以後恐會還惹出禍事來。”
葉繼宏聞言就皺起眉頭,不過很快,就又自嘲一笑,“算了,那都是彆人的家事,自家的還管不過來呢,哪有閒心再去操心彆人?”說道這裡,他話題一轉,難得帶了幾分愧疚道,“葉家那邊的事兒,我都聽說了,我和你嶽母隻顧著靜姝和自己玩的開心,卻把帝都這些亂七八糟的事都扔給你,實在是……”
蔣朕笑著打斷,“爸,您要這麼說,可就是拿我當外人了,我做那些事,本來就是分內的責任,真要讓你們操心受累,才是我們為人子女的不孝。”
“阿朕……”葉繼宏百感交集,最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行,爸什麼客套的話都不多說了,以後,那邊的人若是還生事兒,你不用顧忌我,隻管收拾就行。”
“您放心,這幾年內,他們怕是不敢再鬨騰了。”
前段時間,也不知道馮家那邊又怎麼攛掇葉美玲了,讓她回娘家給周老太太洗腦,借著葉德安過壽,非要葉桃夭帶著蔣朕來,被蔣朕不冷不熱的給擋了回去,不過,也沒把事情做絕,禮物還是讓人送去了,過後,他便讓人給馮家的生意使了點絆子,不輕不重的敲打了一下,他以為的不輕不重,卻叫馮家嚇的魂飛魄散,險些以為要破產,如此之後,短時間內,他們哪還有膽子再去找事兒?
還有葉明珠,暗地裡竟然打著葉桃夭的旗號,在外麵為自己謀利,居然還真有人上當,給了她幾個角色,事情傳到蔣朕耳朵裡時,他本不想理會,但後來,見她越來越有恃無恐,竟是要幫著葉桃夭的名聲一起炒作,這才讓人動手,直接把她封殺了,絕了她的明星夢,一了百了。
他處理這些事兒,甚至都沒讓葉桃夭知道,遠在國外的葉繼宏自然就更無從聽說了,也是回了帝都,才從葉子衿那兒知道女婿幫他擔了多少責任。
說完葉家人,話題很自然的又轉到葉靜姝身上,這回葉繼宏的表情顯得很輕鬆,“已經好多了,醫生說她心境開闊了不少,不再把所有的過錯都推給彆人,說起曦文和夭夭,情緒也不像以前那麼激動了,阿朕,這都要謝謝你。”
蔣朕從不居功,“是您和嶽母照顧的好,也是她自己有自救的意願,否則,再好的醫生,再好的環境,也無濟於事。”
葉靜姝的事,他一直都有關注,他甚至還知道,葉靜姝跟島上一名醫生走的很近,隱隱有些看對眼的節奏,想從一段感情裡走出來,最好的方式便是開啟新的戀情,所以那時候他就知道,葉靜姝快要好起來了,但這種好起來,並不是真的心境開闊,她隻是不再深陷在陸曦文這個坑裡罷了,對夭夭,自然也就不會再有那麼強烈的恨意,看他依然,不看好葉靜姝,所以她的這些變化,最多就是寬慰一下葉繼宏和駱嘉和,與他而言,並無什麼不同。
回去的路上,蔣朕倒是沒瞞著這件事,跟葉桃夭說了,最後道,“成年人一旦心性養成,就很難改變,她如今看似是好了,其實也不過是因為移情罷了,又沒遇上什麼變故,所以顯得倒是心境平和了,爸媽很欣慰,我也就沒潑冷水,但是夭夭,你得心裡有個數,可不要被她迷惑了。”
葉桃夭苦笑了聲,“我知道,以後……遠著些就是,隻當尋常親戚來往,其實就算她真的變好了,我們也回不到從前了。”
曾經發生過的事兒,誰能真正的忘記呢?她們姐妹之間到底有了無法複原的裂痕,裝不來一笑泯恩仇。
……
過了臘八,離著年就近了,蔣朕終於開始有計劃的控製她的飲食,免得到時胎兒過大不利於順產。
葉桃夭倒也配合,每天出了日常散步,還跟著瑜伽老師練習些有助於生產的動作,忙忙碌碌的,過的很是充實。
一時間把杜蘅那事兒都給拋在腦後了。
直到了臘月二十,韓長淵打來電話,“五爺,杜蘅失蹤了,若是沒料錯,他回了帝都,隻有他一個人。”
蔣朕默了一會兒,才問,“他的人呢?”
“都為了護他死了。”說這話時,韓長淵的語氣是說不出的複雜,他聽了蔣朕的吩咐,自是不會全力以赴的對付杜蘅,所以他們的人除了幾個受傷的,無一犧牲,但上頭派來的人也不知道領了什麼命令,都杜蘅下了狠手,一副不惜代價,也勢必要將他抓回的架勢,杜蘅能束手就擒?當然是玩命的突圍,跟隨他的人也不知道是被下了什麼盅,為了他,個個連命都不要,到最後,杜蘅突圍了,代價卻是他們的全部陣亡。
韓長淵難以接受,但杜蘅,離開時卻沒有半點不舍和傷痛。
蔣朕又默了片刻,沉聲道,“你留下部分人,盯著封少卿,這邊杜蘅一旦抓住,他肯定會供出封少卿的罪行,屆時,再讓人把他抓捕回來,其他的人,就可以回來了。”
“是,五爺。”